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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的峰谷叫什么(什么是波函数)

将会通俗易懂地介绍——量子态、波函数与粒子自旋的概念和图像,量子态中的每种量子数,这个量子的倍数就是自旋量子数,物理上代表着粒子可观测到的状态量,叠加——是指量子数的数值是不确定的,那么量子数不同的数值,每个粒子都是上下自旋的叠加态,如果一个粒子被确定是上自旋(即随机到50%),那么另一个纠缠粒子不用测量(即不用在50%中随机)一定是...

本文,将会通俗易懂地介绍——量子态、波函数与粒子自旋的概念和图像,它们对于理解微观世界的奥妙(难以理解)与玄妙(难以想象),有着十分重要且基础的作用。

相信通过本文的描述,可以建立起对微观粒子世界,更清晰深刻的理解和认知。

主题目录如下:

在量子力学中:

量子态中的每种量子数,都是量子化的非连续数值,其取值只能是“某个最小量”的整数或是半奇数倍,这个最小量就是量子,其数值与普朗克常数有关,即以普朗克常数为单位,而一个量子化的系统,至少需要一个量子数。

需要指出的是,光子碰巧是基本粒子,但并不是说量子就是基本粒子,只要是最小量即可——就如自旋角动量是最小量h / 2π的倍数,那么最小量h / 2π就是量子,这个量子的倍数就是自旋量子数,即量子数以量子为单位——不过,如果把基本粒子看成“小份能量”的同义词,那么视其为量子的近义词也未尝不可。

量子数的数值,物理上代表着粒子可观测到的状态量,而在未观测之前,这些数值出现的可能性是叠加和纠缠的,其中:

叠加——是指量子数的数值是不确定的,每个数值出现的可能性,都是一个概率,于是不同数值出现的概率,就可以叠加在一起,其总和是100%。

例如,自旋量子数,可以上自旋出现的概率是50%,下自旋出现的概率是50%这样——上下自旋是Z轴上的方向,自旋在XY轴上也存在,即:X是左右自旋,Y是前后自旋——而上下自旋,就是量子数的两种数值,对应了两种量子态。

例如,薛猫的生死状态,如果由一个量子数来决定,那么量子数不同的数值,就代表了“生”的概率与“死”的概率,而在观测之前,薛猫就是处在了量子数“生死数值”的叠加态。

纠缠——是指一个量子数在不同的子系统上,其不同的数值仍然会相互协调,表现为一个数值在子系统上确定,那么与其叠加数值,在其它子系统上也会“瞬间”确定。

例如,一个自旋为0的粒子,衰变成了两个纠缠粒子,每个粒子都是上下自旋的叠加态,如果一个粒子被确定是上自旋(即随机到50%),那么另一个纠缠粒子不用测量(即不用在50%中随机)一定是下自旋——因为自旋会保持角动量守恒。

这就意味着,粒子的量子态是可以叠加和纠缠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量子叠加态与量子纠缠——前者就像是“上帝的骰子”,后者就像“上帝的意志”(即捉摸不定的运气)。

实际中,量子数有很多种,其中自旋量子数,也就是粒子自旋,而在描述原子核外电子运动状态时,有四种量子数:

例如,下图展示了氢原子的电子图像,包含了主量子数、角量子数、磁量子数——由于自旋量子数没有空间可见性,所以没有体现在图像中。

其它还有一些味量子数(Flavour),如重子数、轻子数、奇异数、同位旋等等,那么多个量子数就可以共同描述一个量子态,其中每个量子数在观测之前都是概率叠加,所以在观测之前,量子态就是多个量子数所有概率的叠加。

也就是说,用多个量子数每个可能的数值,进行排列组合(即数量相乘得到组合数,可见量子数必须是离散的),而每个组合都对应一个量子态的概率(即由组合中每个量子数的概率相乘得到),所有这些量子态的概率是叠加的,其总和是100%。

最后,量子态涉及到一个——泡利不相容原理(Pauli Exclusion Principle),即:自旋半奇数的粒子(即费米子),其组成的系统,不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粒子,处在相同的量子态;而自旋整数的粒子(即玻色子),其组成的系统,则可以有多个粒子,处在同一个量子态。

也就是说,费米子系统——不能有全同粒子,量子态可计数;玻色子系统——可以有全同粒子,量子态不可计数。

量子态相同,就没有办法计数的原因在于,粒子没有明确的轨道,由于不确定性原理,它可以出现的位置是“概率云”,所以就没有办法追踪多个相同量子态中的一个,即不能给相同的量子态“编号”,这样多个相同的量子态就没办法区分,只能算一个,同时测量还会改变全同粒子的量子态,使其变得不同。

在数学上,描述量子态的函数,就是——波函数,它是时间和空间的复变函数,其空间参数,是位置XYZ方向的三维组合,即ψ(x, y, z, t),其结果是复数(也看成是复向量空间的向量),而它的表达式,是在具体的微观条件下,由相应的薛定谔方程解出的。

从某种角度说,薛定谔方程描述了粒子(包括原子及亚原子),其能量与动能、势能的关系,即:总能量 = 动能 + 势能——方程可以描述一对多的关系,函数只能描述一对一的关系——而薛定谔方程解出的波函数,则描述了粒子,其状态与时间、空间的映射关系,这个映射关系在薛定谔方程中,就决定了粒子能量随时间的演化,即:

总能量 * 波函数 = 动能 * 波函数 + 势能 * 波函数。

需要指出的是,如果粒子的总能量是一个定值,即总能量不随时间演化,这样的粒子状态就被称为“定态”,那么描述定态的薛定谔方程就不含时间,所以就被称为“定态薛定谔方程”。

例如,原子内部的电子,就具有确定的能量状态(即定态),它可以被定态薛定谔方程描述。

事实上,量子力学中的薛定谔方程,就像是经典力学中的牛顿方程,它的表达式来自牛顿方程的“粒子化”,整个方程建立在各种假设之上,其正确性由实验保证,并且它只适用于低速的非相对论粒子(狭义相对论),也不包含自旋描述——当涉及到相对论效应与自旋时,由狄拉克方程描述(其中也有波函数),可见狄拉克方程就像经典力学中的狭相方程。

有趣的是,“波函数”起初只是一个数学函数,虽然物理学家薛定谔,通过假设“凑出”了薛定谔方程,但他并没有“理解”波函数,而是物理学家玻恩,对波函数做出了正确的“概率诠释”,或说“统计诠释”。

需要指出的是,物理学诠释只是对“真理”的一种解释,而解释可以有很多种,所以物理学诠释并不唯一,但得到共识且符合实验观测的诠释,就可以获得诺贝尔奖,如玻恩对波函数的概率诠释。

那么,之所以称之为波函数,是因为薛定谔方程在数学上,是一种类型的波动方程,而波函数又产生并解释了粒子的波粒二象性,所以描述量子态的函数,其实是在描述一种“波”。

在物理上,波函数的图像,即ψ(x),就代表了粒子位置的概率分布(类似正弦波的形状),其模平方,即|ψ(x)|^2,就是粒子位置的概率密度,而通过概率密度可以得出,粒子在某位置的概率。

需要指出的是,波函数的物理意义——是量子力学(哥本哈根学派)的一个基本假设,不需要推导,也不需要解释,只需要默认接受即可。

换言之,波函数是粒子的概率分布函数,取值为复数,物理意义为概率幅度(Probability Amplitude);波函数的模平方是粒子的概率密度函数,取值为正实数,物理意义为区域概率。

纵轴是波函数的实部,蓝线是概率幅度,红线是区域概率,红色透明度代表了粒子在x位置出现的概率,图片来自维基百科(Wave function)

从物理角度绘景,波函数就像是一个“复数场”,场里的每一个复数都是波的幅度,其模平方是波的概率,其方向(即复向量的向量角)是波的相位。

需要注意的是,波函数的干涉叠加,是概率幅度的叠加,而不是概率(即模平方)的叠加,两者是有区别的,即:“先相加再模平方”与“先模平方再相加”的区别;如:|0.1 + 0.1|^2 = 0.04与|0.1|^2 + |0.1|^2 = 0.02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综上可见,波函数就是粒子所具有的概率波动性,因此波函数也被称为——概率波,或波粒二象性中的物质波。

具体来说,量子态与波函数有着微妙的关系,即:

量子态在数学上称之为“态向量”(State Vector,或称“状态向量”),它是复向量空间上的一个复向量——关键在于,态向量(即量子态)在被波函数描述之前,是“不可见”的,这就像一个向量必须被投影到坐标系上,才能描述出来被“看见”——可见波函数,其实是量子态(即态向量)在坐标系上的投影。

需要指出的是,物理上的矢量就是数学上的向量,矢量存在于真实空间,向量存在于数学空间,所以态向量在物理上被称为“态矢量”,而由于态矢量(数学抽象)必须由波函数(坐标表象)描述,所以波函数也被称为“态函数”,态矢量则可以简称为“态”。

换言之,量子态这个向量,在某些基底(即基向量)方向上的投影,就是波函数,所以波函数也是一个向量(可以用一维矩阵表示这个波函数向量),只不过这个向量具有概率波动性——其模平方就是,粒子在此向量处出现的概率,而这个向量可以看成是,波函数“波形图像”的相位。

那么显然,一个向量可以由多个基底方向上的向量来线性叠加组合,所以一个量子态就可以由多个波函数线性叠加组合来描述,而每个波函数都是一个量子态的投影,这意味着一个量子态可以由多个量子态线性叠加表示,即:量子叠加态(它是薛定谔方程的一个解)。

需要注意的是,波函数ψ(x)所有的取值,都是其向量的分量,每一个分量也是向量——分量代表了波函数“波形图像”上某处的幅度和相位——如果有无穷多个分量(如位置坐标),叠加态就要使用积分代替求和。

可见,波函数蕴含了所有可能的状态,每一个状态都是一个向量,而所有这些向量之和,则就是“波函数向量”。

例如,量子态ψ,由量子态ψ1和ψ2叠加,即:|ψ> = a|ψ1> + b|ψ2>,符号“| >”中的ψ、ψ1、ψ2只是一个名称用于标识量子态、量子数或物理操作等,而每一个“| >”都是一个基底量子态,前面的系数a、b的值是复数,也就是波函数对应的取值,所以系数就是波函数,代表了这个量子态出现的概率。

需要指出的是,基底量子态又称为“本征态”(Eigen State),通俗地说,就是可以被观测到的量子态,从这个角度看,量子叠加态就是——任意多个可以被观测到的本征态的系数线性叠加(也就是波函数的线性叠加),并且所有系数对应的概率相加必须得到100%,即:实际中必须要能(也只能)观测到,任意多个本征态中的某一个。

需要注意的是,波函数虽然是复数,但其投影的本征态的复数轴可能为0(即与复数轴垂直),此时这个本征态对应的系数(即波函数、复数、向量)就没有虚数i。

例如,|薛猫生死态> = a|生的本征态> + b|死的本征态>,其中a(波函数、复数、向量)决定了生的概率,b(波函数、复数、向量)则决定了死的概率——如果生或死的概率都是50%,那么a = 1 / sqrt(2),b = i / sqrt(2),|a|^2 + |b|^2 = 1,这里假设要求本征态的概率之和是100%——如果是两个波函数的干涉叠加,则其概率是|a + b|^2,而不是|a|^2 + |b|^2。

事实上,波函数也可以用量子态的符号表示,那么上述量子态叠加就可以写成:|ψ> = |a> + |b> ,其中就是量子态ψ在本征态a方向上的投影,就是波函数ψ(a),其模平方就是量子态ψ在本征态a方向上出现的概率。

所以,波函数有两种表示形式:

而向量的投影,其实就是向量的内积,因此就是量子态ψ与本征态x的内积——可见波函数ψ(x),就是向量内积的产物。

那么,如果x不是本征态,而是另一个量子态ψ2 ,此时就表示波函数ψ1和波函数ψ2的内积,意思是量子态ψ1坍缩到量子态ψ2的概率(这是玻恩规则,量子力学的一个基本假设),其结果仍然是一个波函数、复数、向量——自然也是量子态ψ1到量子态ψ2的投影。

但一个波函数与其自身(共轭复数)的内积,就表示其模平方,即: = |ψ|^2,意思是(前面所说的)量子态ψ的概率密度,其结果是一个正实数——可以理解为,自身的投影就从“复数世界”投影到“实数世界”去了。

而如果一个波函数,是叠加态(或称混态)则 = 1(这是量子力学的一个基本假设,即这个向量的空间内积被归一化),是非叠加态(或称纯态)则小于1,表示叠加态(如薛猫生死态)在某个本征态(如薛猫生的态)上的投影概率。

回到量子数的角度,一个粒子的量子态,可以由多个量子数描述,所以波函数其实是描述了多个量子数叠加的概率分布,如:ψ(r, p, E, s, t),r是位置,p是动量,E是能量,s是自旋——这相当于,将连续(如位置)和离散(自旋)的变量都放到了一个多维向量中来描述。

换言之,波函数可以给出特定“位置、动量、能量、自旋”状态粒子的概率分布——其概率依然是波函数的模平方,即:|ψ(r, p, E, s, t)|^2——事实上,所有的量子数都与“位置、动量、能量、自旋”有对应关系,因此波函数就可以描述所有的量子数。

需要指出的是,在数学上,函数的一个参数就是一个维度,而超过四维参数(即三维位置和一维时间)的超空间,都可以投影到四维的位置空间或动量空间。

因为,时间与能量有对应关系(时间平移对称性的守恒量是能量),空间与动量有对应关系(空间平移对称性的守恒量是动量)——别忘了,物理系统的演化,可以用“作用量”描述,而作用量 = 能量 * 时间 = 动量 * 位移 = 普朗克常数的倍数——所以波函数可以写成,随时间与能量变化的位置函数(对应位置空间)与动量函数(对应动量空间)。

那么,观测一个粒子的量子态,就相当于获取了粒子的量子数,于是波函数对应的概率密度,就会坍缩到一个确定的点上,即概率随机出结果(观测到本征态),这也就是——“波函数坍缩”,而此时,波函数就演化成了一个“确定态”的函数(不再具有“叠加态”),于是粒子的波动性也就变成了粒子性。

最后,总结一下,量子态是一个数学抽象,需要用波函数具体描述(表示),那么:

可见,数学描述了量子态(叠加向量),物理则诠释了量子态(叠加概率)。

粒子自旋——是粒子的重要属性,可以用来对粒子的标识和分类,因为每个粒子都有特有的自旋,自旋数不同就是不同类别的粒子,性质也不同。

但粒子自旋,并不对应宏观上的物体自转,如:陀螺自转、地球自转——因为点粒子没有转轴以外的部分(其它点),也没有更小单元围绕质心自转。

所以,粒子自旋是唯象(Phenomenology)的描述,仅能将自旋视为一种内在性质,是粒子与生俱来带有的一种角动量。

而自旋具有可观测的量子化数值——无法被改变,但其方向可以透过一些操作来改变,并且自旋(角动量)与方向(角度)遵循不确定性原理,即:自旋可以分解到XYZ坐标轴方向,每个方向的自旋就会此消彼长——也就是说,确定一个Z方向的上下自旋,就不能确定另外XY方向的自旋。

弦理论专家——布赖恩·格林(Brian Greene),在《宇宙的琴弦》中,指出:

“宇宙的每一个电子,总是永远地以固定不变的速率旋转。电子自旋不是我们习惯的那类物体偶然发生的短暂的旋转运动,而是一种内禀的性质,跟它的质量和电荷一样。如果电子没有自旋,它也就不是电子了。”

一个自旋纠缠的光子,“翅膀”就是叠加态的自旋,图片来自影片《宇宙时空之旅:未知世界》

最后“翅膀”合并了,是量子自旋纠缠态坍缩了,图片来自《宇宙时空之旅:未知世界》

首先,是在斯特恩-盖拉赫实验中(Stern-Gerlach Experiment),发现了银原子束经过不均匀磁场,产生了偏转,并最终在屏幕垂直方向上,形成了两个上下对称的非连续分布。

预期是一条线,实际是两个点,图片来自维基百科(Stern-Gerlach Experiment)

这里有两个奇怪的事情:

第一,为什么银原子电中性,会被磁场影响?

这是因为,银原子有一个非配对电子,这个电子绕着原子核的轨道运动,形成了闭环电流,而闭环电流会产生磁矩,正是这个磁矩,让银原子产生了偏转。

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是均匀磁场,闭环电流的磁矩就是0,只有不均匀的磁场,才能产生垂直方向上的磁矩。

第二,为什么屏幕上,预期是连续分布,但实验结果却是非连续分布?

这是因为理论上,银原子电子的磁矩方向,是随机连续的,其取决于电子的轨道角动量——也就是说,电子云与垂直方向有一个随机连续的角度。

那么,拥有不同磁矩方向的银原子,进入不均匀磁场,就会有不同的固定偏转,而大量不同磁矩方向的银原子,最终在屏幕垂直方向上,就应该是随机连续分布的。

而实验结果表明,电子的轨道角动量不是连续的,而是量子化的,也就是电子云与垂直方向的角度只有两个固定值,所以银原子的磁矩就只有上下两个固定值。

但如果是这样,就会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根据理论:

那么在实验中,银原子的磁矩有上下两个,即:2l + 1 = 2得出l = 1 / 2,然而电子角量子数——并不能等于非正整数。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假设电子自身,拥有一个半奇数(1 / 2)的自旋量子数,然后自旋角动量磁矩与轨道角动量磁矩,其“合磁矩”才是银原子(基态)的两个磁矩。

这等同于说,银原子角动量 = 电子轨道角动量 + 电子自旋角动量——于是,电子自旋就被引出了。

其次,在实验之后,物理学家狄拉克,用狄拉克方程解出了“自旋解”——它是狄拉克方程内在的数学要求。

至此,所有的粒子从理论上就都有了——自旋。

粒子的自旋角动量,是可观测的量子化数值,其值是——自旋量子 * 自旋量子数 ,其中自旋量子是h / 2π,而自旋量子数是整数或半奇数,可正负代表了不同的自旋方向。

A中黑桃的方向360度还原,K中人物的方向180度还原,图片来自《物理史话》

事实上,自旋为s的粒子通常有2s + 1种自旋,如:自旋1 / 2的电子有2种自旋,自旋1的光子有3种自旋,自旋为0的希子(希格子玻色子)有1种自旋。

那么,对于自旋1 / 2,反映到波函数(即概率波的图像)上——就是粒子转一圈之后,波函数的相位会与原来的正好相反,只有转2圈,波函数才能彻底恢复原状。

当然,直接测量波函数的相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测量相位差。 就像双峰干涉实验一样,相位差不同的两束波,叠加在一起会发生干涉现象。这样的话,通过干涉条纹的分布,就可以计算出相位差,也就可以证明粒子自旋,确实是1 / 2了。

不过,在现实中,物理学家费曼曾用水杯演示了,需要旋转2圈(即720度)才能复原的情况,如下图所示:

费曼的水杯自旋表演,360度到540度,需要手过头顶才能完成,图片来自科学网《统一路-7-奇妙的旋转2》

那么,对应到泡利不相容原理,在费米子系统中,粒子的量子态之所以不能相同,就在于费米子自旋整数圈不能对称,只有自旋半整数圈才对称。

这意味着,费米子波函数不具有交换对称性,只有交换反对称性,即:交换费米子位置,其波函数就会改变正负号。

因此,费米子波函数的对称中心点,就必须是0(否则就没有反对称性),而这个点,就是量子态相同的点,其出现费米子的概率是0,即:没有量子态相同的费米子。

对此,英国粒子物理学家——布莱恩·考克斯(Brian Cox),在《量子宇宙》中,指出:

“可以证明,自旋就是不相容原理的原因,因此也是原子结构之所以如此的原因……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鞋的原子包含的电子与地面的电子,不仅是由于同性电荷相斥而相互推开;根据泡利不相容原理,它们也因自然的互相避开而排斥。”

可见,正是自旋带来的相互排斥力(即简并压力,Degeneracy Pressure),才使得原子具有结构稳定性,从而支撑了原子之上的结构稳定性——显然,这也是我们体内原子具有结构稳定性的原因所在。

复合粒子,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的,基本粒子是不可再分的点粒子。这里不可分割的意思,是指没有体积与模型图像,无法检测到其内部结构,如:光子、电子和夸克。

那么,复合粒子的自旋——就是其内部各组成部分之间,相对轨道角动量和各组成部分自旋的向量和,即:按照量子力学中,角动量相加法则求和,如质子的自旋——可以从夸克和胶子的自旋得到。

综上可见,量子态通过多个量子数,描述了微观粒子的运动状态,量子数代表的,就是微观粒子,最小的不可分割的一个状态性质,可以称之为——“自由度”。

而自由度,可以理解为状态呈现的一些数值——这些数值是量子化的,即不连续、跳动、随机的,显然这是非常“自由”的,所以波函数也是自由度的函数。

在众多量子数中,自旋是所有微观粒子,所普遍共有的,那为什么所有的粒子都要自旋呢?

这和波函数坍缩一样,目前是一个未解之谜。

我们知道,化学元素即是原子,而元素的化学性质,是由原子其核外电子的数量与排列,所决定的——于是,元素的化学性质,就和电子绕核运动所具有的能量,关联在了一起。

由前文可知,电子绕核运动的状态,由四个量子数来描述,即:主量子数(n),角量子数(l),磁量子数(m),自旋(s)——而它们之间约束关系,就决定了核外电子的数量与排列,即元素的化学性质。

具体来说:

那么,代入物理意义就是,电子在特定的能级(n)只能有数量有限的形状(l = n),在特定的形状(l)只能有数量有限的方向(m = 2l + 1),在特定的方向(m)只能有两个自旋数值——所以,m个方向就有2m个不同的电子。

于是,电子数量就被能级给固定了,即:电子数量 = 2m = 2(2l + 1),且l = [0, n-1],如:

类氢原子轨道,从上到下:能级大小n = 1,2,3;轨道形状l = 1(s轨道),2(s-p轨道),3(s-p-d轨道);轨道投影方向m = 1s,1s + 3p = 4,1s + 3p + 5d = 9;自旋没有空间可见性,图片来自维基百科(Quantum number)

至于,为什么一个能级在一个形状和方向上,最多只能放2个电子——这是前文所提到的,泡利不相容原理的要求,即:电子的量子态不能相同,而电子自旋只有两个数值,来区分相同形状和方向上的量子态。

更为底层的一个原理是,万物总是趋向于处在最低能量状态——对原子来说,就是总是倾向于用电子填充其能级(否则就会增加其自身的能量),于是原子就会有动力与相邻的原子共用电子,而这就是化学作用的基础。

例如,氢原子外层n = 1能级有1个电子,但可以填充2个电子,于是它与另一个氢原子共用1个电子,就形成了氢分子H2。

例如,碳原子有两个能级,外层n = 2能级有4个电子(内层n = 1有2个电子,一共6个电子),但可以填充8个电子,于是再结合4个氢原子的电子,就形成了甲烷CH4。

例如,氧原子有两个能级,外层n = 2能级有6个电子(内层n = 1有2个电子,一共8个电子),于是再结合2个氢原子的电子,就形成了水H2O,而它也可以一对结合一个碳原子的4个电子,从而形成二氧化碳CO2。

可见,正是自旋决定了原子核外电子的排列方式,才形成了元素之间相互结合的驱动力,最终才形成了从氢、氧、碳、到水与基因,等大自然中的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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