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爱?〈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
1980年代,失眠为米克‧琼斯(Mick Jones)带来好处。自从1981年Foreigner发行热门专辑《4》以来,这位吉他手的生活变得不同。随着夜幕降临,他拥有更多的喘息空间和创作时间。
琼斯回忆:「我总是工作到深夜,当所有人都离开,电话也不响的时候。在1984年某天的凌晨三点,我的脑袋浮现出〈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我视它为一份礼物,我认为背后有比我更强大的东西。我得说,这首歌可能完全由更强大的力量写成。」
当琼斯坐在肯辛顿公寓工作室里的键盘前,他无法判断自己的内心是半空还是半满,他说:「这首歌述说了过去三年动荡的私人生活。我经历了离婚,又遇见另一个想跟她结婚的人。在销售数百万张专辑的巨大压力下,乐团内部出现了分歧,我和卢(Lou Gramm,主唱)进入冷战阶段。我刚从纽约回到英国,很高兴能重回家乡。那是一段激起许多情绪的时刻,很多事情也都混在一起。」
琼斯补充说:「那天夜里,我只弄好曲名、开场和弦和副歌的部分,但这已经足够让我走回卧室,告诉未婚妻我刚写好一首名为〈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的歌曲。结果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生气地)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爱?』」
琼斯对歌曲很满意,把它交给了格拉姆、贝斯手里克‧威尔斯(Rick Wills)和鼓手丹尼斯‧艾略特(Dennis Elliott),希望把这首歌收录到Foreigner即将发行的专辑《Agent Provocateur》,他回忆说:「但我还在寻找用一种更具灵性的方法增进这首歌,我什至考虑过联络艾瑞莎‧佛兰克林(Aretha Franklin)。」
「最后,我跟一个福音音乐厂牌的老板共进午餐。他寄给我一堆唱片,其中一张是纽泽西群众唱诗班所唱。当我听到时,我脑海里立刻想像出歌曲完成的模样。所以我开车到纽泽西看唱诗班排练,听起来非常棒。他们歌声很清新,以前从未录过主流专辑。」
我还需要神的介入才能完成〈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琼斯解释说:「我们邀请大约30名唱诗班成员到纽约的录音室。我们录了几次成果不错,但还是有点犹豫不决。于是他们围成一圈,手牵着手开始念主祷文。这个举动似乎启发了他们,因为在这之后又录了一次。我听完哭了,我的爸妈也在录音室里,这段录音太感人了。」
即使是唱片公司的高层也无法抗拒〈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的情感力量。琼斯回忆道:「大西洋唱片公司已故的总裁艾哈迈德‧埃特贡(Ahmet Ertegun)一直是我的导师。某天晚上我邀请他到录音室,关上门说:『听着,我只想给你放首歌,听听你的建议。』这个人过去发掘了雷‧查理斯(Ray Charles)和艾瑞莎‧佛兰克林,所以他的看法很重要。我们坐在那里聆听,在第一次大合唱后我看向他,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我心想:『天哪!我做到了!』」
1984年底,〈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正式发行,这首最私密的深夜忏悔引起了全世界乐迷的共鸣。琼斯说:「我开始收到一些人的来信,他们不一定是我的歌迷,但在痛苦和悲伤之时,他们在这首歌上找到安慰。每个人都从中获得意义,这就是身为创作者期待的事情。」
事实上,唯一的异议声来自乐团内部,格拉姆抱怨乐团是不是要转型成民谣抒情乐团,并公开否定这首歌。
琼斯回忆说:「他随后开始放话,我认为这是因为他想离开乐团,而他选择这首歌作为话题。事实是,过去的专辑还有更柔和的歌曲。但因为当时正逢圣诞节,唱片公司也想发行〈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如果选择不同的单曲首发,结果肯定会变得不同。但我始终为〈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感到骄傲,很庆幸能把它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