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从于连案的情节里挑了几个想说的点来写,基本按章节顺序来排,后面内容有相关的也会并进来写。避免篇幅过长,这是上篇,还有下篇。
回头再来看张局初出场时的描述,去哪儿都自带茶水,用非智能手机,只穿制服,真是啼笑皆非。几十年如一日地装,心机之深沉,城府之莫测,令人叹为观止。(第2章)
整部小说好像都没提到张春久有家室,张东来和张婷都是张春龄的孩子。后面他们要跑路了也没见张春久这边有什么人要安排,他是忘不了当年的苏慧?还是曾经的经历和养成的性格,让他无法建立亲密关系?亦或其他原因?不得而知了。
母亲离开时播放的这首歌成了费渡的执念,手机铃声是这个,车载音响循环和地下室也是这个。所以第5章陶然听到时才脸色一变,他担心费渡没有走出来。
这首歌的曲子是由神秘园乐队成员之一Rolf Løvland以爱尔兰民谣《Danny Boy》(父亲唱给儿子的歌)为灵感创作的,并在母亲的葬礼上用了这首曲子。
后Løvland邀请Brendan Graham填词,并将此歌收录在神秘园2001年的专辑中。歌词中用了耶稣典故,歌曲情感充沛,激人励志、奋勇前行。教堂常用来作赞美诗,歌颂上帝。葬礼中也广泛使用这首歌,911纪念仪式就曾用过。
这首歌在全球有上百个翻唱版本,费渡听的是女声版本(第39章),具体哪一版就不可考了。
raise除了举起、上升,还有养育、抚养的意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父母举起稚子的画面。
歌名《You raise me up》中文翻译为“你鼓舞了我”,除了赞美上帝,还用于任何鼓励了自己的场合和对象。
母亲放这首歌,是给自己的离开放哀乐,还是给费渡留讯息?我觉得都有的。
作为一首作曲人在母亲葬礼上播放的曲子,一首可以用于葬礼和教堂赞美诗的歌曲,这首歌代替当时不在家的费渡,陪她走过了最后的一小段路。
而她留给费渡的讯息可能是:不要忘了我曾教你的那些东西,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不自由,毋宁死。这是她“raise up”费渡的地方。
而费渡也“raise up”了她,因为费渡,她才撑到了现在。所以另一个讯息可能是:不要恨她,也不要恨自己,错的只有费承宇。
她希望费渡能反抗费承宇,也清楚地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不要被费承宇同化,不要变得毫无人性、丧失同情心和感受痛苦的能力,不要屈服于那个变态的男人。
经过多年的折磨,母亲早已变得脆弱、神经质、歇斯底里。她念完了想念的书,费渡也已经满十四岁,快十五岁了,她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也扛不下去了。
所以她选择在费渡回家前一天离开,如果早了,她会被费承宇的人处理掉,消失得轻飘飘、不痛不痒。
只有算好费渡回家的时间,费渡才能不闪不避、毫无防备地直面她的离去,把这一幕深深地烙刻在脑海里,化成他反抗的热血,化作他指向费承宇的利剑。
这是母亲留给费渡的最后一个指引。何其残忍,何其血淋淋,唯有刻骨铭心的痛楚让人记忆犹新、意志不减。
那,费渡为什么一直循环这首歌?
母亲的离开是费渡心中一个巨大的伤痕,时不时地,还要主动拿出来撕开淌血,提醒自己勿忘前事,压抑自己基因里的嗜血因子,以及哀伤于母亲为什么要这样了结在自己面前。
少年因为愤恨自己的无能,模糊了最不愿直面的记忆。费渡以为母亲恨他的软弱,恨他不救自己,这些将费渡困在这首歌里。第39章费渡做的梦里,母亲就是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救我”。
高亢的音乐和格格不入的阴森场景,读来令人哀伤,费渡却在里面被困了七年。所幸随着怪物集团被端,骆队说出“她爱你,我也爱你”(第181章),剖白母亲心声,解开了费渡的执念。
最后,费渡的铃声换成了和“野蛮人”一样的《五环之歌》,怪物除尽,往事已了,费总“得救了”(第184章)。
一个P.S.费渡常打的节拍
他陪张婷去市局做传讯,骆闻舟跟他说起母亲的案子时,他用手指在纸杯上以某种节奏一下下敲打(第12章)。
坐在骆闻舟车上去找何母时,他出神地用手指4/4拍敲着膝盖(第25章)。
在天幕直播劝何母,他在准备设备时用皮鞋轻点,打的是4/4拍(第26章)。
《You Raise Me Up》就是4/4拍的。
骆闻舟对费渡说,一个人如果想自杀,可能会突然用某种方法向亲人表白(第12章)。
母亲的表白,可能就是对费渡念的最后一本书吧。她用两年时间,把自己想表达的“自由”观念混进阅读科目里念给费渡听,念完最后一本,就选择离开了。那本书里,或许有“不自由,毋宁死”这句话。(第112章)
费渡和一帮纨绔一起来接张东来时,骆闻舟看到他用PSP玩“啪嗒砰”(第14章),这款游戏原名《PATAPON》,是索尼于2007年推出的一款PSP独占音乐类游戏,通过操纵太鼓打出不同节奏,从而指挥军队前进、攻击、防御。
霸道总裁和大眼灯的组合,好有萌点呀。
费渡飞车救人时,骆闻舟听费渡说自己晕血后愣住了,他清楚地记得费渡小时候没有晕血的毛病(第20章)。
他的记忆是正确的,因为那是费渡后来在地下室用电击、吃药等方法给自己人工调教出的毛病,是为了压制自己的嗜血因子,以免成为费承宇那样丧心病狂的家伙。
另外骆队真是细致温暖的人,很会照顾人,对费渡的许多事情都默默记在心上,比如游戏机、成绩单。费渡只说过一次的饮食忌口那么龟毛,他也记住了。
《默读》往期:
1.解读开篇:《默读》为什么叫“默读”?
2.于连案时间线梳理:看看骆队每天都在做什么?
3.于连案解读:如何看文中穿插的《红与黑》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