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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时期雕塑有什么特点
秦汉时代的雕塑风格是严峻的风格,是阳刚之美的风格。秦汉俑马、墓前石雕从整体上看,也许远不及后世那样精巧、细腻,而以拙重、粗犷为特色,然而正是这种“客观简朴性”,成为了秦汉时代文化精神的象征。秦汉雕塑的风格不是偶然的,它正是这一时期中华民族顽强的生命力、强烈的开拓、征服欲望的形象写照。它继承了远古以来,华夏民族所表现出来的注重人力,与自然抗争的崇高精神。
秦汉时期的雕塑以其恢宏的气势和力量将中国雕塑推向了高峰。这一时期的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大型纪念性石雕的出现和标志性明器雕塑的产生,以及工艺性雕塑也达到了较高的水平。秦汉雕塑的巨大气魄和强健精神,为中国雕塑的历史留下了辉煌的一页。
秦兵马俑的雕塑艺术,标志著明器雕塑创作上产生了一个重大飞跃。它规模大,数量多,给人最突出的感受是力求逼真,表现物件的写实风格。每个秦俑的形象虽无雷同,均通过人物动作刻画,各自神态表现的生动传神。注重灵活多样的表现手法,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汉承秦制”汉代明器雕塑的制作形成规范化、制度化,形体上虽不如秦代高大,但表现物件上却比秦代丰富。人物的塑造比秦代富於动感,姿态也有了较多的变化,东汉明器雕塑在题材内容,制作材料,以及分布地区等方面都有了进一步的扩展,出现了大量形形色色,表现各种生活劳动场景的俑,以及楼、坞、堡等模型,在题材内容上更趋於生活化,更真实广泛,具体表现各种生活场景。同时还表现出鲜明的地区特色和民间风貌,如体现巴蜀风情的身背竹箆劳动妇女俑与袒博赤足、抱鼓,眉飞色舞表演的《说唱俑》。
霍去病墓大型石雕群,是我国最早的较完整的纪念性雕刻艺术珍品,是西汉时期强盛的国力和积极进取精神的象徵。它的艺术特点表现为注重寓意,善於运用象徵的手法表现作品的思想内容。在建造上,“为冢似祁连山”,以纪念他的不朽功勋。配置竖石和多种动物雕刻,独创的综合群体,成功展示了深山野林猛兽出没的艺术意境,《马踏匈奴》是整组石雕中的象徵中心。并巧妙地运用“因势象形”的表现手法和灵活地将圆雕、浮雕、线刻的表现手法综合运用。
这一时期的建筑雕塑也很有特色。“秦砖汉瓦”将建筑、雕塑、书法结为一体的奇妙结合,是我国建筑雕塑艺术的一大特色。画像砖和画像石以砖石将绘画与雕塑结合的艺术,表现手法变化多样,同样独具民族特色。
秦国有悠久的石刻艺术传统,在凤翔西村春秋时代的秦宫陵园中,曾出土两件高约22厘米的石俑;战国时代,秦昭王在咸阳兴建横桥,曾雕刻忖留神石像;此外,在蜀郡都江堰又雕刻镇水石牛。秦始皇时期,玉石雕刻有了显著的进步,据晋王嘉《拾遗记》记载,秦代的刻玉善画工烈裔,“刻玉为百兽之形,毛发宛若真矣。”另据《三辅黄图》记载,秦代加固扩建横桥时,曾雕刻古代力士孟贲的石像;营建骊山陵园时,雕刻一对头高一丈三尺的石麒麟,开启了后代在陵墓前雕造石兽、石狮或石辟邪之先河。
青铜纪念雕塑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二十六年……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贾谊《过秦论》亦有“销锋铸□,以为金人十二”之语。参考1978年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战国编钟架形象,可知秦代铸造“钟□金人十二”,即是供咸阳宫中两具曲尺形双层编钟架上使用的人形铜立柱。
另据《汉书·五行志》、《西京赋》、《水经·河水注》及《三辅旧事》等文献记载,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铸造12个“各重二十四万斤”的“金狄”,即12个身着“夷狄服”的大铜人,配列在阿房殿前,铜像胸前刻有李斯撰写的赞颂秦始皇统一功业的铭文,其政治作用不可低估。
1980年冬,在秦始皇陵西侧,出土两乘大型铜车马,每乘包括四马、一车、一驭手,车马形体相当实物的1/2,每乘总重量达1200公斤以上,铸造工艺十分精良,形象极为生动(见彩图铜车马(秦) 陕西临潼秦始皇兵马俑坑出土)。一号带伞盖的铜车,驭手作立姿,其性质当为导车;二号作篷盖的铜车,驭手呈坐姿,其金属辔绳末端刻有“安车”等字铭。据考证,此车系仿照秦始皇巡视全国时的御乘而铸造,旨在纪念秦始皇“平一宇内”的不朽功业(见秦始皇陵彩绘铜车马)。
墓葬明器雕塑 即供随葬用的雕塑作品,主要是各种材质的偶人车马。秦代有大型的陶塑兵马俑及圉师俑、小型的木雕侍者俑等两种。前者集中发现于陕西临潼县骊山北麓秦始皇陵园附近;后者于1978年发现于河南泌阳县官庄村秦代末年的墓葬中,共有木俑4件,身高11~16厘米,面形浑圆丰满,俑表施彩绘,作拱手侍立状,造型甚古朴。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始皇初即位,就着手穿治骊山;在他去世前,陵区内已是“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从20世纪40年代起,在秦始皇陵园东北隅的临潼县焦家村附近,曾陆续出土一种高约70厘米的圉师俑(马□),作跽坐姿态,造型质朴优美。
1974~1976年,在陵园东垣外的临潼县西杨村南,地处东陵道之北侧,先后发现3座埋藏大型陶塑兵马俑的从葬坑,出土数千件与真人真马等高的兵马俑,其躯体采用泥条盘筑法塑造,头像则运用模制加手塑的方法制作。这批兵马俑标志着秦代雕塑艺术的卓越成就,再现了秦军奋击百万、战车千乘、勇于公战、怯于私斗的精神风貌,体现了王权的极度威严,其主要艺术特点是:形体高大,崇尚写实,手法严谨;类型众多,个性鲜明,形象生动;在总体布局上,利用众多直立静止体的重复,造成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令人产生敬畏而难忘的印象
汉代雕塑
中国西汉和东汉的雕塑作品,主要包括石刻、玉雕、陶塑、木雕和铸铜等品种。当时,雕塑艺术应用范围非常广泛,表现技巧迅速提高,举凡大型纪念性石刻、园林装饰雕塑、各种明器雕塑及实用装饰雕塑等方面,均有显著发展,留存至今的汉代雕塑遗物极为丰富。
石刻 汉代雕塑艺术的新成就,突出地表现在大型石刻作品上。中国现存年代最早的1对大型石刻,是原存陕西省长安县常家庄的牵牛石像和斗门镇内的织女石像,两者东西相隔约3公里。据《汉书·武帝纪》记载,它们是汉武帝元狩三年(前120)在上林苑“发谪吏穿昆明池”时建立的,按左牵牛、右织女的格式,设置在昆明池东西两岸,故而又称汉昆明池石刻。牵牛石像高 258厘米,右手置胸前,左手贴腹,作跽坐状;织女石像高228厘米,作笼袖姿态。这组石刻取材于牛郎织女神话故事,均用花岗岩雕成,石像形体高大,是中国早期园林装饰雕塑的代表。
秦代雕塑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封建国家——秦朝的雕塑。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即利用雕塑艺术为宣扬统一功业、显示王权威严的政治目的服务,在建筑装饰雕塑、青铜纪念雕塑、墓葬明器雕塑等方面都取得了划时代的辉煌成就。
建筑装饰雕塑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凭借高度集中的人力与物力,大兴土木。首先,在都城咸阳北坂上营造六国宫殿;其次,加固扩建了跨越渭河的横桥,并在渭河南岸营建新朝宫——阿房前殿;最后,又在骊山北麓修建规模宏大的陵园。这些巨大的建筑工程,均用雕塑作品进行装饰美化。
瓦当是强烈反映时代艺术风格的一种建筑装饰构件。咸阳市东郊窑店镇附近的秦宫遗址,曾出土浮雕着鹿、鸟、昆虫纹的圆瓦当;西安市西郊巨家庄附近的阿房宫遗址,出土四鹿纹、四兽纹、子母凤纹圆瓦当;骊山秦始皇陵区,出土夔凤纹大瓦当;皆以饰纹华丽、风格清新而著称。
此外,在咸阳故城秦宫遗址还出土两种大型空心砖,其一是刻画着龙纹、凤纹、水神纹的空心砖,其二是模印着回纹、菱格纹的空心砖,皆铺砌在宫殿阶基地面上,由此可见秦代建筑装饰雕塑的发展概貌。
另一组著名的西汉大型石刻,是陕西省兴平县道常村的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墓石刻,系元狩六年少府属官“左司空”署内的石匠所雕造。作者运用循石造型方法,将圆雕、浮雕、线刻等技法融于一体,使作品兼有写实与写意的风格。现存作品有立马、卧马、跃马、卧虎、卧象、石蛙、石鱼、石蟾、卧牛、野猪、野人、野人搏熊、母牛舔犊等14件,另有题铭刻石2块。 原先皆散置于墓冢周围,现集中陈列在墓前东西两廊内。立马石刻,亦称马踏匈奴,高168厘米,是群雕中的主体。作者采用寓意手法,以战马将侵扰者踏翻在地的情节,赞颂霍去病反击匈奴侵扰所建树的赫赫战功,是汉代纪念碑雕刻的重要代表性作品
汉代雕塑艺术的特点
汉代雕塑
产品推介:
中国西汉和东汉的雕塑作品,主要包括石刻、玉雕、陶塑、木雕和铸铜等品种。当时,雕塑艺术应用范围非常广泛,表现技巧迅速提高,举凡大型纪念性石刻、园林装饰雕塑、各种明器雕塑及实用装饰雕塑等方面,均有显著发展,留存至今的汉代雕塑遗物极为丰富。
石刻 汉代雕塑艺术的新成就,突出地表现在大型石刻作品上。中国现存年代最早的1对大型石刻,是原存陕西省长安县常家庄的牵牛石像和斗门镇内的织女石像,两者东西相隔约3公里。据《汉书·武帝纪》记载,它们是汉武帝元狩三年(前120)在上林苑“发谪吏穿昆明池”时建立的,按左牵牛、右织女的格式,设置在昆明池东西两岸,故而又称汉昆明池石刻。牵牛石像高 258厘米,右手置胸前,左手贴腹,作跽坐状;织女石像高228厘米,作笼袖姿态。这组石刻取材于牛郎织女神话故事,均用花岗岩雕成,石像形体高大,是中国早期园林装饰雕塑的代表。
牵牛石像
另一组著名的西汉大型石刻,是陕西省兴平县道常村的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墓石刻,系元狩六年少府属官“左司空”署内的石匠所雕造。作者运用循石造型方法,将圆雕、浮雕、线刻等技法融于一体,使作品兼有写实与写意的风格。现存作品有立马、卧马、跃马、卧虎、卧象、石蛙、石鱼、石蟾、卧牛、野猪、野人、野人搏熊、母牛舔犊等14件,另有题铭刻石2块。 原先皆散置于墓冢周围,现集中陈列在墓前东西两廊内。立马石刻,亦称马踏匈奴,高168厘米,是群雕中的主体。作者采用寓意手法,以战马将侵扰者踏翻在地的情节,赞颂霍去病反击匈奴侵扰所建树的赫赫战功,是汉代纪念碑雕刻的重要代表性作品。
现存两汉大型石刻,尚有陕西省城固县饶家营汉博望侯张骞墓前的1对石虎(或称石辟邪),约雕造于西汉元鼎(前116~前111)年间,虽已严重风化,犹存雄健姿态。另有咸阳石桥乡出土的石蹲虎、山西安邑出土的石走虎、青海海宴出土的石虎座等。西汉小型石刻,有河北满城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的跽坐石俑、西安坝桥及兴平北吴村出土的石虎镇等。
东汉大型石刻,以四川省灌县都江堰出土建宁元年(168)雕刻的李冰石像最为重要,石像高290厘米,形貌雍容大度。属石翁仲性质者,有安帝元初(114~120)年间雕刻的河南登封中岳庙前1对石人,作夹道而立、 拱手拄剑状,用方柱形石材雕成,形貌朴拙。原存山东曲阜张曲村、今存曲阜孔庙的2件石人,高约254厘米,雕造于桓帝时期(147~167),胸襟前分别有“汉故乐安太守□君亭长”和“府门之卒”篆书刻铭,神态肃穆恭谨。江苏东海昌梨水库 1号墓的妇女抱婴蜀柱、山东安丘董家庄画像石墓的多人物高浮雕蜀柱,其形体虽略小于上述石刻人像,而生动活泼程度过之。
李冰石像
东汉石俑,以河北望都2号墓出土光和五年(182)雕刻的骑马石俑最为出色,通高79厘米,刻画一位买鱼沽酒、骑马而归者怡然自得的神态,马腹与基座之间已作镂空处理,显示圆雕技艺益趋成熟。四川省出土东汉石俑较多,其中,重庆江北区鹅石堡东汉墓出土3件伎乐石俑,姿态或坐或立,以刀法简洁、形象生动见称;峨眉双福乡出土农夫、部曲、伎乐等石俑,以形象丰满、神态淳朴见长;芦山石马坝出土2件镇墓石俑,或持锸执箕,或执斧捉蛇,以形貌狞猛为特色。
东汉石刻艺术的成就还体现在造型劲健的大型动物雕刻上。山东临沂石羊岭出土的1对石羊(故宫博物院),高95厘米,用矩形石材雕成,胸前分别镌刻“永和五年”(140)、“孝子孙侯”、“孙仲乔所作羊”等隶书刻铭,形象古朴典雅,富有装饰趣味。雕造于桓帝延熹(158~167)年间的汉汝南太守宗资墓石天禄与石辟邪,高约165厘米,虽遭风化剥蚀,仍具挺拔豪迈之气势。河南洛阳孙旗屯出土的石天禄与石辟邪,高109厘米,身长166厘米,躯体矫健,神态威猛,保存状况最佳。此外,陕西咸阳沈家村出土的1对石兽、山东嘉祥武氏祠的1对石狮、四川芦山杨君墓石狮及雅安姚桥高颐墓石辟邪等,均属东汉晚期的优秀石刻。
玉雕 汉代玉雕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又有新的发展。1983年广东广州象岗山南越王墓出土不少高浮雕的西汉前期玉雕精品,如玉剑具上雕饰的龙虎纹,通过高低起伏、回环□侧的形式处理,产生忽隐忽现、变幻无穷的艺术效果。透雕双龙凤纹玉环,虚实相生,繁而不乱。风格与此相近者,有河北满城刘胜墓出土的圆雕玉人与浮雕玉剑具、北京大葆台西汉墓出土的透雕玉舞人与螭虎纹玉佩等。
西汉后期的玉雕作品,首推陕西咸阳北郊汉元帝渭陵附近出土的圆雕玉奔马,质料晶莹润泽,雕琢精美,此作品包含仙人盗药、天马行空的情节构思,寄寓着西汉贵族祈求长生、幻想升仙的思想。该处还出土玉熊、玉鹰、玉辟邪等小型圆雕作品,造型浑厚古朴。传世的西汉玉雕如藏于美国萨克勒氏手中的灰绿玉辟邪,亦呈昂首奋进状,背上踞坐羽人,艺术构思和咸阳出土玉奔马相仿。
东汉玉雕,有河北定县北陵43号墓出土透雕加线刻的西王母玉座屏、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圆雕玉辟邪等。
陶塑 汉承秦制,西汉前期,某些军功显赫的将领及受封的诸侯王,也使用陶塑兵马俑随葬,以炫耀其生前地位及权力;其大宗者,现已发现3批:①1965年秋出土于陕西咸阳杨家湾汉墓的11个从葬坑中,计有骑兵俑500多件,步兵俑1800多件。墓主人可能是文、景时期某位高级将领。骑兵俑高50~68厘米左右,步兵俑高约44~48厘米,多数敷彩,制作精美,神态威武(见杨家湾陶俑)。②出自咸阳东郊狼家沟汉惠帝安陵第11号陪葬墓的从葬沟中。已清理出陶俑84件,多为步兵俑和射击俑。其中作举臂投射状的射击俑,姿态极生动。③1984年冬在江苏徐州狮子山麓发现2个从葬坑,出土数以千计的陶塑兵马俑,皆作四路纵队排列,面朝西方,气势森严。主墓尚未发现,推测墓主人是西汉前期封在徐州(彭城)的某位楚王。
西汉侍女俑,在陕西西安姜村、临潼均有出土,具有体态端庄、形象俊美的特点。西安白家口和江苏铜山出土的西汉舞女俑,长袖飘拂,舞步轻盈。山东济南无影山出土乐舞杂伎陶俑盘,注重人物不同身份体态的刻画,场面欢快热烈,整体效果颇佳(见无影山陶塑)。
陶塑骑兵俑
东汉陶塑品种增多。反映农业生产的作品,有广东佛山出土的插秧运肥陶水田模型、四川宜宾出土持锸执箕俑等;反映庄园经济及阶级关系的,如河南陕县及淅川出土由部曲家兵守卫的陶水榭、四川新津出土佩刀执锸的部曲俑;刻画农妇繁重劳作的,有四川新津出土的背儿捧箕俑、彭山出土的哺婴俑、新都出土的持镜执鞋俑、河北内丘出土的抱婴举灯俑等;反映家内劳作的,有山东高唐、河北石家庄及四川重庆出土的庖厨俑、河北内丘出土的舂米俑;反映医疗卫生的,有河南南阳出土的针灸陶人;反映娱乐生活的,有河南洛阳出土的各种乐舞杂伎俑、灵宝张湾出土的绿釉六博俑、四川资阳出土的吹笙俑、成都天回山出土伴唱俑与坐式说唱俑、郫县宋家林出土的立式说唱俑等。后者高66.5厘米,作者运用准确洗练的艺术手法,将说唱艺人滑稽幽默、自我陶醉的神态,刻画得维妙维肖。
东汉动物陶塑,形象十分生动。如河南辉县百泉出土的陶子母羊与陶狗、河北沧州出土的绿釉陶猪、四川成都、彭山及乐山等地出土的大陶马等。
木雕 汉代木雕继承了楚、秦艺术传统。遗留至今者多属圆雕的偶人车马,木版浮雕仅在江苏盱眙东阳及邗江胡场西汉墓中有少量发现。
西汉前期的木俑,以云梦大坟头、长沙马王堆、江陵凤凰山出土者为代表。云梦大坟头1号墓出土木俑,轮廓鲜明,脸面保留着刻削的棱线,尚存战国木雕之古朴遗风。马王堆汉墓出土木俑,分着衣和彩绘两大类,头像雕刻精致,较战国木俑更为写实传神。江陵凤凰山167号汉墓出土的车仗奴婢木俑群,包括持戟谒者俑、伫立侍女俑、荷锄农奴俑、执斧工奴俑、驾车木马及木轺车等24件,生活气息很浓,人物身材颀长,躯体轮廓极富曲线变化,衣纹质感很强,彩绘服饰鲜丽。
彩绘木俑
西汉后期木俑,以江苏连云港云台高高顶、高邮县天山、盱眙县东阳、仪征县烟袋山、邗江县胡场、湖南长沙杨家湾刘骄墓出土者为代表。其中,连云港出土高51厘米的抄手侍俑,体态丰盈,亭亭玉立;持盾木俑表情庄重,刀法明快。仪征与邗江出土的跽坐说唱木俑或伎乐木俑,手势生动,五官清晰,表情幽默,标志着西汉后期木雕艺术有了长足进步。广东广州皇帝岗出土西汉晚期木船模型,附有5名作片状造型的举桨划船木俑,侧面姿态颇生动。
东汉木雕在河西走廊出土较多,著名的如武威东汉墓出土的木雕舞俑与侍俑、木雕镇墓独角兽、木狗、木猴、木牛、木马、木鸡、木鹅等,刀法明快、造型简洁(见武威汉墓木雕)。
青铜雕塑 汉代青铜雕塑以善于刻画特定人物的表情动态见称。首先值得注意的,是两广地区西汉初期墓出土的几组铜俑。广西贵县风流岭31号墓出土的 1件身着盔甲的跽坐铜俑,高39厘米;伴出1匹青铜马,高约115厘米,姿态雄健威武,是继秦代铜车马之后,西汉前期的大型青铜雕塑杰作。广西西林县普驮粮站铜鼓墓,出土1件青铜骑马俑和一组青铜4人六博俑,造型亦甚生动,六博俑外形洗练,着重刻画因胜负而引起的得意或沮丧神态。广州动物园汉初辛偃墓出土2件鎏金侍女俑,出色地刻画了地位卑微而善良聪慧的侍女形象。
西汉中、后期,铜俑种类增加,优秀遗例如陕西西安玉丰村出土的铜羽人,河北满城刘胜墓出土的铜说唱俑,以及甘肃灵台、西安东郊、四川资阳等地出土的铜六博俑。其中,铜羽人长脸尖鼻、颧骨隆起,大耳过顶、肩臂生翼,作举手微笑状,反映了当时封建贵族祈求“羽化登仙”的社会风尚。满城刘胜墓出土的铜说唱俑,形貌服饰似胡人,满脸堆笑,逗人开怀。灵台出土的4人六博铜俑,表情亦极生动。此外,陕西兴平茂陵东侧陪葬坑出土的鎏金铜马,高62厘米,长76厘米,筋骨劲健,金光熠熠,显示了西汉后期雕塑与冶铸的卓越技艺。
铜羽人
东汉青铜雕塑,有甘肃武威雷台出土的青铜车马仪仗俑群、湖南衡阳道子坪出土铜牵马俑、贵州清平坝出土的青铜车马、河北徐水防陵出土的2匹青铜大马(高约116厘米)、河南偃师李家村出土的鎏金铜奔羊、小铜牛和小铜马等。造型格外精美、构思特别奇巧的是武威雷台的铜奔马,亦称马踏飞燕,通高34.5厘米,作者运用浪漫主义手法,设计一匹飞驰电掣的骏马,三足腾空,一足踩在展翅疾飞的鸟背上,侧视的基本轮廓呈倒三角形,具有强烈的运动感,被誉为汉代青铜雕塑的奇葩。
汉代青铜装饰雕塑的艺术成就亦颇足称道。据《西京杂记》记载,长安巧匠丁缓,善作九层博山香炉,镂以奇禽异兽,“穷诸灵异,皆自然运动”。河北满城刘胜墓出土的错金博山炉,炉盖为重峦叠嶂,山峦间缀以猎人和奔兽,雕饰华丽,铸工精致,可与之相互印证。造型别致的青铜灯具,也是汉代封建贵族钟爱的室内装饰雕塑品。广州象岗山南越王墓出土一批龙形、朱雀形、兽面形铜支灯,在烛光映照下,格外神秘威严。河北满城窦绾墓出土的鎏金长信宫灯,跪地捧灯的宫女,形貌文静端庄,设计精巧,具有除烛烟的构造(见彩图长信宫灯(西汉) 河北满城出土)。山西平朔安太堡汉墓出土的铜雁鱼灯,江苏睢宁及邗江东汉墓出土的铜牛灯,均有同样构造,造型简洁优美,都是汉代工艺雕塑精品。
从西汉时代起,以汉族为主体的多民族统一国家得到进一步巩固与发展,各族之间的交往更加频繁密切,边境各族的雕塑艺术有了显著进步。最具民族特色的作品,是北方的匈奴族和鲜卑族创作的动物纹铜带饰,南方的百越和滇族创作的人物与动物纹铜扣饰。
西汉时期匈奴族创造的长方形透雕铜带饰,通常以充满草原生活情趣的动物咬斗纹作装饰题材,构图讲究左右对称。如宁夏同心县倒墩子匈奴墓出土的双马相斗纹、猛虎噬鹿纹铜带饰,在内蒙古鄂尔多斯采集的双牛纹、双驼纹、骑士捉俘纹铜带饰,陕西长安客省庄140号墓出土的双人角斗纹铜带饰等。内蒙古呼伦贝尔盟和吉林榆树县出土的浮雕飞马纹鎏金铜带饰,乃是东汉初期鲜卑族的遗物。
汉初居住在岭南地区的民族,通称百越。广西西林普驮发现的汉初铜鼓墓,出土5件浮雕山羊纹鎏金铜饰牌,山羊造型矫健,作登高顾盼状,可能是西瓯越(骆越)的饰物。
云南晋宁石寨山古墓群,出土大量具有滇族艺术特色的青铜雕塑作品。在一件表现祭祀场面的铜贮贝器上,铸造了 127个人物形象。这里出土的骑士猎鹿纹、双人盘舞纹、押送战俘纹、二虎搏猪纹、猛虎扑鹿纹等透雕铜扣饰,则以形象生动、情节惊险而著称,显示了滇族匠师非凡的艺术才能。
二虎搏猪纹透雕铜扣饰
美术作品分析怎么写?
1、首先,分析作者的时代背景
2、从画派或者绘画手法来分析作者的技法
3、分析画作内容所表达的时代含义与文化信息
4、总结画作的总体意义
设计作品可以分为造型和色彩。此外贯穿于作品之中的还有设计者如何运用构图,以及对形式美的表现。更重要的还有作品的中的创意,以及作品本身的内涵和设计者自身修养的体现。
就画面的表现而言,造型和运用色彩的能力是最为重要的。作者对于点线面大小,聚散,空间的安排,画面的分割,特别还有画面中不同元素之间节奏,韵律的重复和变化都是很重要的。当然构图学的知识也是必不可少的。
绘画作品的鉴赏和设计很相同,区别并不是很大。因为设计是高度的概括和提炼,因此画面中相对的概括和提炼的能力就绘画而言更较突出。其他的大致相同,简而言之,就是画面要在视觉上然人们产生共鸣,更要在精神上给人们以收获。
美本身也是有历史局限性的。但是部分伟大的作品,其中的美似乎是永恒的。这种永恒则与主题、语言相关联。主题过于狭隘的基本与永恒的美告别了。但不论具体的主题为何,只要这种主题可以引发阐释或者误读,从而形成一个更广范围的主题,则他就不是狭隘的。然而这种误读和阐释必须通过语言的正确应用才能表现出来。我们看《马拉之死》,即使我们不知道马拉是谁,我们通过死亡这个主题,通过大卫的语言,从中感受的悲壮是不容质疑的。如果我们为小布什画一个《美国总统小布什肖像》,即使小布什再英俊、画家功利再高深,只要我们无法从“小布什”的神态中看到一种根深于人性的东西,这幅画就不具有永恒的美。如此,我们总是强调一种诗性的语言。唯有这种不精确的、易误读的、具有象征的、易演绎的语言才可以胜任永恒之美的下层支撑。
拓展资料
美术作品,是指绘画、书法、雕塑等以线条、色彩或者其他方式构成的平面或者立体的造型艺术作品。美术作品包括纯美术作品和实用美术作品。
其中纯美术作品,是指仅能够供人们观赏的独立的艺术作品,比如油画、国画、版画、水彩画、钢笔画等。实用美术作品,是指将美术作品的内容与具有使用价值的物体相结合,物体借助于美术作品的艺术品位而兼具观赏价值和实用价值,比如陶瓷艺术等。
近现代名画家的一些美术作品有:西方的毕加索《亚威农的少女》 、《格尔尼卡》、《梦》,梵高《星夜》、《向日葵》,中国近现代的齐白石《虾》、《不倒翁图》、《花卉》、《花卉草虫十二开册页》,徐悲鸿《巴人吸水图》、《奔马图》、《九方皋》、《田横五百士》,《傒我后》张大千《山水》、《仕女》、《黄山松》、《四屏大荷花》,吴冠中《北国风光》、《长江万里图》、《狮子林》,朱宣咸《夜》、《旭日红梅》、《迎风》、《今天是儿童节?!》,陈丹青《西藏组画》,陈逸飞《黄河颂》、《古桥》、《踱步》、《大提琴手》等。
(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美术作品)
希腊雕塑艺术和中国兵马俑的不同特点
一、中国古代较少纯粹的雕塑艺术品,这是一般人不重视中国古代雕塑的主要原因。西方雕塑发源于古代希腊,古希腊人重视人体,将神塑造成完美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崇拜神,也崇拜和神一般完美的英雄——战士与运动家。为他们塑造供人膜拜瞻仰的偶像和纪念像。如此形成传统,在西方世代相传,成为一种纯粹的雕塑艺术。中国古代社会的制度、文化、哲学与宗教,都不同于古代希腊。中国远古时期重礼教,尊鬼神,艺术重心倾向于工艺美术,在礼器、祭器上发挥艺术天才,并且同样也形成传统,影响深远。从陶器、青铜器、玉器及漆器等工艺品发展出以装饰功能为主的实用性雕塑,在历代都占有主流地位。它们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纯粹的工艺品,例如象形器皿和供摆设的小型工艺雕刻。一类为建筑(包括陵墓)装饰雕刻,例如一般欣赏教材中都会列举的南朝王陵石刻辟邪和唐代顺陵石狮。实用性除反映在装饰雕刻上以外,还反映在明器艺术与宗教造像上。明器是随葬用品,其中雕塑品占有重要地位,主要是俑和动物雕塑,一般教材都举秦始皇陵陪葬坑兵马俑和唐三彩俑、马为例。俑是人殉的取代物,动物雕塑也用来代替活体陪葬,它们的实用性很强,并非纯粹的雕塑艺术品。宗教造像也是如此,它们是供信徒顶礼膜拜所用的,以佛教造像最有代表性。欣赏教材多以南北朝和唐代的作品为例,因为这些时代的佛教造像艺术水平普遍较高。宋元和明清也有好作品。佛教造像有宗教上特殊的造型要求,它们和古希腊那种以人为范本的真实自然的神象有所区别,在欣赏时需要了解经规仪轨的种种规定,如佛象两耳垂肩,手长过膝等等,否则很容易认为比例不准确,解剖有错误而加以否定。纯粹的雕塑一般以纪念性雕塑为代表。中国古代重视绘画艺术,纪念性人物和事件,通常以绘画来表现而极少使用雕塑,例如汉唐功臣和历代帝王像,都是画在壁画和卷轴画里。纪念性雕刻在帝王上大夫染指绘画之前的西汉时代偶有创作,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欣赏教材都有介绍的霍去病墓石刻“马踏匈奴”。此外,东汉四川都江堰李冰像和五代前蜀主王建坐像,也是现存的古代纪念性雕刻,实属凤毛麟角。中国有中国的历史和文化特殊性,也有其艺术的特殊性。我们不能因为纯雕塑品少就不承认带实用性的雕塑品,也属于雕塑艺术而拒绝认识它们、理解它们和欣赏它们。
二、出于上述原因,中国古代雕塑的装饰性相当突出。这是它孕育于工艺美术所带来的胎记,无论是人物还是动物,也无论是明器艺术、宗教造像还是建筑装饰雕刻,都普遍反映着传统悠久的装饰趣味。最显著的例子是欣赏教材中云岗北魏露天坐佛,南朝的辟邪和唐代的石狮。佛像的对称式坐姿和图案化的袈裟衣纹处理,使之显出浓厚的装饰性。和写实的西方宗教神像相比,中国佛像因装饰性的虚拟成分,更带有一种非人间性的神秘,但又包含一种蔼人的亲切,因为装饰性既不同于生活真实,却又是中国人在生活中无处不在司空见惯的艺术真实,所以有此效果。同时,装饰性对于增强佛像所要求表现的庄严肃穆气氛,也十分有效。辟邪石狮的整体造形,完全经过装饰化变形,犹如青铜器或玉器上的某个装饰部件。身上更有线刻图案来加强这种装饰品格。装饰性的变形处理是夸张概括的手法之一。经过这样处理过的石兽,往往比写实的雕刻石兽更威风、更勇猛,且更神圣不可侵犯,能更好地发挥它们作为建筑装饰的功能。(辟邪和石狮多为陵墓的仪卫性装饰品,用途在于显示墓主的权威。)
三、中国古代雕塑具有明显的绘画性。中国古代雕塑和绘画是一对同胞兄弟,都孕育于原始工艺美术。从彩陶时代起,塑绘便互相补充、紧密结合。到二者都成熟之后,仍然“塑形绘质”,在雕塑上加彩(专业术语称作“妆銮”)以提高雕塑的表现能力。现存的历代雕塑,有许多就是妆銮过的泥塑、石刻和木雕。今天的雕塑艺术完全西化了,不再加彩,但民间雕塑仍保持妆銮传统。西方古代雕塑也有加彩,到文艺复兴以后,除宗教神像为求逼真效果,大多继续加彩外,一般雕塑不再加彩。中国塑绘不分家,导致了雕塑与绘画审美要求的一致性。在中国古代,绘画受到比雕塑高得多的重视。雕塑始终由工匠从事,文人士大夫极少参与。早期绘画的作者也只有工匠,但从东汉晚期开始,文人士大夫乃至帝王参与了绘画创作,从此成为中国古代绘画创作队伍的骨干力量。他们是国家、社会及文化的统治者,自然也统治了绘画,使绘画地位高高凌驾在雕塑之上,并以其艺术观念影响雕塑,因而雕塑染上了明显的绘画性。其绘画性表现为不是注意雕塑的体积、空间和块面,而是注意轮廓线与身体衣纹线条的节奏和韵律。这些线条都象绘画线条一样,经过高度推敲概括提练加工而成,和西方古典雕塑以块面和空间的丰富变化来体现轮廓与衣纹的形状完全异趣。后者体积感强,前者只有大的体积关系,局部大多平面性很强。有时在平面上运用阴刻线条来表现肌肤和衣服的皱褶,仍然没有立体感,只有绘画的平面效果。因此,通常雕塑表面光滑,没有西方雕塑那么多明暗起伏的细微变化。这种特点,在教材最常引用的汉唐陶俑、敦煌莫高窟唐塑和麦积山石窟宋塑佛教造像,以及太原晋祠宋塑侍女,大同下华严寺辽塑菩萨、平遥双林寺明塑和昆明筇竹寺清塑罗汉像等等作品上都可见到。中国雕塑从这一特点历代相沿,至今民间匠师仍然大都先勾人物线描草稿,象人物画白描一般,再复制成雕塑。也有人直接在硬质材料上勾线描稿,再雕而刻之。这样创作雕塑,带有绘画性就可以理解了。中国古代雕塑绘画性强,自有一种东方趣味,符合中国古人的欣赏习惯,他们是从绘画艺术的角度去看待雕塑艺术的。今天我们欣赏古代雕塑,也需要借用中国画的审美眼光,才能把握美感要点。如果只用西方古典雕塑的艺术标准来指摘中国古代雕塑缺乏雕塑性,那无异于为适履而削足。
四、中国古代雕塑的另一个特点是意象性。西方雕塑从古希腊时期起,就努力摹仿再现自然,写实性极强。中国雕塑和绘画很迟才脱离工艺美术的母体而独立门户。在漫长的几千年间,它们只是工艺美术品的两种装饰手段,这是塑绘不分的主要原因,也是线刻和平面性浮雕——画刻高度结合的中国式造型方法特别发达与持久的主要原因。装饰不求再现,只追求表现物象,因此发育出中国雕塑与绘画的共同品格——不求肖似(高度写实地再现自然),形成了高度的意象性特点。中国画无论工笔还是写意,都不象西洋画那样精确地写生刻画对象,而是主要依据观察体验所得印象,再加上想象,经过主观加工美化而成艺术形象,和客观对象保有相当距离。中国画不画光影(这是表现主体感真实感的重要因素),色彩只表现固有色(所以写实性有限),造形与画面效果的平面性很强。背景一般为纸、绢的空白,不求空间深度,而把注意力放在物象的“神韵”表现上。因此,若按西洋画的解剖、比例、透视和色彩等等准确度很高的科学化标准来衡量中国古代绘画,便会觉得一无是处。但若理解中国艺术自成体系、自有追求,便懂得和喜欢品味中国画的美感。中国雕塑也是如此,它和中国画观念是一致的,而且贯穿了整个古代雕塑史。秦始皇陵兵马俑虽然表现出高于其他时代的写实性,但那也仅仅集中在俑的头部刻划上,而且形象也只是分为几种类型,不是每一件都各不相同,身体部分则无一例外是十分写意的。就是比较写实的头部,也不能和西方雕塑同日而语,它只是象中国画有工笔一样,比较深入细微而已,本质上依然属于意象性造型。其他汉唐陶俑、霍去病墓石刻、历代宗教造像无不显示意象性特点。它们和中国画一样,追求神韵,不求肖似。如果用西方古典雕塑的标准来看待它们,就能挑剔出解剖、比例不够准确,质感塑造不够充分等等不足,造成欣赏上的障碍。我们必须换一种眼光,使用我们自己民族的艺术标准和审美习惯,来欣赏中国古代雕塑“以形写神”的艺术效果。这样,当我们从敦煌菩萨,晋祠侍女、筇竹寺罗汉塑像上体会到“栩栩如生”这一句成语的含义时,就不是象欣赏西方古代著名雕刻,如欣赏教材常会介绍的掷铁饼者、拉奥孔群像和奥古斯都像等等那样,是个从形到神都准确得象真人一般的概念,而只是感受到一个艺术品所传达的人的生命力、精神状态和宗教境界等等形而上的东西。
五、中国古代雕塑语言精练,这是意象性衍生的另一艺术特点。中国古代雕塑始终没有发明西方雕塑的造型术(modelling)来精确地塑造物象,而多从感觉和理解出发,象中国画一般运用经济的语言,简练、明快,以少胜多而又耐人寻味,常常给人运行成风、一气呵成、痛快爽利的艺术享受。夸张乃至变形来强调人与动物的神韵,是普遍运用的手法,汉代四川说唱俑和霍去病墓石兽最有代表性。这些作品只是服从作者对物象的感觉和理解,他们所关心的不是准确比例和真实效果,而是说唱者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表演神情以及虎、象、马、牛、野猪等动物的不同习性和旺盛活力。这样必须有所取舍,有所夸张变形甚至抽象,其效果更突出对象的特征,更具有艺术感染力,给人的印象更特殊而深刻。这一点和西方近现代雕塑有相似之处。西方近现代雕塑一反传统的写实为变形,追求雕塑语言的多变性和雕塑空间的自由性,不被客观物象所役,使艺术创造更纯粹。中国古代雕塑实际上也是达到雕塑语言的多变性和雕塑空间的自由性这种艺术境界的。霍去病墓石兽采取“因势象形”的手法,充分利用岩石,自然的令人联想接近某种动物的形状,只进行最低限度的艺术加工,使石兽的造形显出空间的自由而不斤斤计较于形似。加工的语言有圆雕、有浮雕、也有线刻,是根据岩石形状与动物形象的双重需要加以多变性运用的。这种圆、浮、线雕并施的语言,在汉唐陶俑、历代石兽以及佛教造像中均可见到。它们使中国雕塑在精练中块面更整体,因而有时更具雕塑感甚至建筑感,例如云岗北魏露天坐佛和龙门奉先寺唐代大佛,就是杰出代表。
六、中国古代雕塑既然是意象性的,注重“以形写神”,必然也象中国绘画一样,注重头部的刻划。中国古人认为“头者精明之主也”。(《黄帝素问》)“头者,神所居,上圆象天。”(《春秋元命苞》)从原始时代起,人面或人头,在工艺装饰中就受到特别重视,这应是中国古代造型艺术发展为特别重视传神的原因之一。这种重视贯穿了几千年,直到今天,在民间雕塑和农民画中,头部仍是艺术家首要表现的部分。头部以外的人体部分,便被看作是从属的,较为次要的。这样,在中国古代雕塑和绘画中,头大身小逐渐变成一种习惯造型,一旦头身关系处理不好,在视觉上便难免造成不舒服的特点,这是不必为古人护短的。然而优秀的作品常常把人们的注意力,从缺点中吸引转移集中到刻划精彩的头部来。这些头部看似没有西方雕塑深入,可是结构十分严谨。搞过雕塑的人都有体会,临摹西方雕塑易,临摹中国古代雕塑的头部却相当困难。它们不如西方雕塑结构准确分明,却另有一种完美性,神完气足,很不易临摹到那种境界。在头部以外,又用充满韵律的身体衣纹线条来发挥美感,使人受感染的不是比例结构的准确本事,而是传神美化的功夫。龙门奉先寺大佛、服侍菩萨与天主力士像都严重头大身小,但依然很美,非常典型地说明了中国古代雕塑的这一特点。
七、中国古代以“温柔敦厚”为诗之旨,这和中华民族的气质、生活条件、地理环境、哲学思想、伦理道德观念及其他文化因素密切相关。另的艺术也如此追求,表现在造型艺术上便是含蓄美、内在美。雕塑亦然,中国古代雕塑给人的感觉不象西方古典雕塑那样一览之下、历历在目,而是神龙露首不露尾、含不尽之意于象外。没有剑拔弩张,向外张扬的火气,而是象中国书画用笔藏锋那样将力量包裹在内部,给人更多品尝的余味。例如严阵以待的秦始皇陵兵马俑、载歌载舞的汉唐女俑、孔武威风的唐代天王力士,乃至雄强猛厉的南北朝辟邪和唐代石狮,都有这种效果。比较一下掷铁饼者力量的紧张迸发和拉奥孔群象情绪的激烈发泄,就能够领会中国古代雕塑含而不发的美感特点。它是与其他中国古代艺术的审美理想相一致的,就象西方雕塑与绘画的审美理想也相一致一样。欣赏中国雕塑时也许会觉得不如西方雕塑痛快顺溜,这就象喝酽茶和喝咖啡不同一样,不能相题并论。喝茶需要品味,如若不谙茶道,便永远进不了茶的境界。
八、中国古代雕塑风格往往体现了中国古代哲学精神。儒家哲学尊天命,受其影响,中国艺术反映为崇高、庄严、壮丽、重穆、典雅等等风格。道家哲学崇自然,在艺术上则表现为飘逸、雄浑、淳厚、古朴、淡泊、天真、稚拙等等风格。中国画和雕塑都具备这两个系统的风格特征,例如佛教造像和陵墓仪卫性雕刻,一般具备前一系统的风格,龙门奉先寺大佛最为典型。它是唐代武则天出资修造的,寓有帝王的精神气度,风格上必然强调崇高、庄严、重穆和典雅。明器艺术中的俑和动物雕塑多属后一系统的风格,它们和生活关系密切,风格上追求自然,朴拙可爱。两者各异其趣,各有千秋。西方古典雕塑风格比较接近前一系统,却少有后一系统的风格特征。希腊古风时期的古拙是艺术技巧幼稚阶段的自然产物,不是刻意追求的风格。中国画和雕塑却有意返朴归真、退熟回生,追求一种内在美,一种原始美,一种大巧若拙的哲学精神境界。这些追求是难于站在西方艺术角度来理解的,所以一般习惯欣赏写实性雕塑的人,欣赏中国古代雕塑总有障碍。这就需要提高中国传统文化修养,从根本上来认识中国艺术,否则欣赏也好,创作也好,都很难进入堂奥。
九、中国古代雕塑遗产大量属于佛教造像,佛教美术有其特殊的经规仪轨,形成自己的特点。佛教美术源于古代印度,中国的佛教雕塑源自古印度的犍陀罗、马土腊和芨多等地区与时代的佛教雕塑。中国艺术家在学习摹仿过程中,逐步将它们加以改造,使其既保存了某些原产地的样式,又更多地体现出中国特色。而印度犍陀罗佛像受到希腊化时期的古典雕刻影响,它们也有个雕塑本土化的演变过程。因此,在欣赏中国古代佛像时,适当对照希腊、印度的古代雕刻进行比较,有助于加深认识和理解各自的美感区别。同时需要了解佛教造像的经规仪轨。上文提到的佛像两耳垂肩,手长过膝,就出自经规仪轨。佛像有所谓“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形象上的神化特征,两耳垂肩、手长过膝而外,又如螺发绀青相、顶上肉髻相(不是普通发髻)、眉间的毫相等等可以通过造型艺术加以表现的相好,在雕塑时都必须严格符合要求。佛和菩萨的肢体动作,特别是手势(称作“手印”或“印相”)各有含义。各种佛经人物依身份不同而有不同的造形(如有的三头六臂,有的千手千眼),不同的服饰标识(如佛和罗汉著朴素的袈裟,菩萨则衣饰华丽)、不同的姿势(如接引佛才站着,其他佛皆取坐姿)等等,都有固定的要求。如不了解,很容易觉得佛教造像怪诞和雷同。
上述各种特点,都不是孤立的,它们互相关连。我们在欣赏中国古代雕塑时,需要综合各个特点来认识,才可能得出比较合理的结论,承认它们确实还有不少好处。特点不一定就是优点。但有了特点,一种艺术就有了它存在与发展的理由和价值。中国艺术,包括中国雕塑之所以能一枝独秀地屹立在世界艺术之林,全在于它有着与众不同的许多特点。这些特点是世界所承认和尊重的。当许多中国人奔赴西方学习雕塑时,西方雕塑家也来中国借鉴中国古代雕塑。有位美国雕塑家曾对中国美术学院的雕塑系学生说过:“你们不要捧着金饭碗要饭。”这句话是我当雕塑史研究生时亲耳听到的,我把它当作一颗定心丸摆在本文的结尾,送给对中国古代雕塑的“好在哪里”尚有怀疑,不敢在欣赏课中理直气壮教学的同行,但愿有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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