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了解阿尔泰语系
阿尔泰语系
阿尔泰语系(Altaic languages),别译阿勒泰语系,是中国五大语系之一,是语言学家按照语言系属分类(谱系分类法)方法划分的一组语群,包括了60多种语言。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阿尔泰语系已普遍被学术界否定,即认为这些语言是互相接触而非同源,现在分为突厥语系、蒙古语系和通古斯语系。
起源
“阿尔泰”来自突厥语、蒙古语,意思是为“黄金、金子”,以绵亘于中、蒙、俄边境的阿尔泰山得名。使用这一语系诸语言的人的所在地域西起欧洲东部,阿塞拜疆,经过中亚五国,直达蒙古国和中国,还包括伊朗及东欧一些国家,约八千万人。以前,这一语系又分为三个语族:突厥语族、蒙古语族、满-通古斯语族。但是学术界对阿尔泰语系下属的三个语族是否存在亲缘关系还有不同看法。看法有两种,其一是主流看法认为三个语族之间不存在亲缘关系,没有构拟原始阿尔泰语的必要。证明同源的首要难点在于它们数词的差异性多于相似性。至于三个语族在类型上的一致,他们认为是相互影响的结果;其二是认为三个语族之间有亲缘关系,它们源出一共同的原始阿尔泰语,并对原始阿尔泰语进行构拟。其中有些学者的看法存在着差别,即承认三个语族之间互有影响,但这些影响却是次要的。还有些学者介于两者之间。
三个语系的数词差异性
从历史的角度来审视,难以实证操阿尔泰语系诸语言的祖先是哪一个民族。突厥人最早的祖先,现已知晓是铁勒人。公元前200年就有了这个民族的文献。突厥人原居住在森林地带,他们在阿尔泰山区以狩猎为生。6世纪突厥人组建王国,幅员从中国戈壁边境一直伸展到黑海之滨。而这个时期突厥人所操的语言已经不同于蒙古语了;及后,蒙古帝国兴起,大部分的突厥人处于蒙古帝国的统治下,蒙古语必然对突厥语产生极大的影响。关于满-通古斯语族的诸语言,在17世纪发展前的情况,学术界知之甚少。不过有一点应该明确,操阿尔泰语系诸语言的人,从历史角度审视,早期都起源于蒙古国及中国东北边境,并长期在这里生息。其中匈奴人、乌桓人、鲜卑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诸民族曾在这一地区建立过政权。这些国家的臣民历史上曾将其生活领域向西展拓,达到西亚和东欧,并在那里建立了政权。历史上这些政权所统治的国家(不含元、清两朝),尤其是封建早期的国家,地广人稀,而且由多民族组成,其中操阿尔泰语族语言的人居多。一个民族在军事上取得胜利,随即就建立政权,还来不及对经济和文化作统筹安排,政权便又易手转入另一民族手中,如是辗转递嬗。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中,对语言的发展有所冲击,由一种语言分化为地域性的方言,并由方言转化成各种独立的语言,这一规律受到影响。再者,由于战乱及其他因素的影响,居民的流动性很大,接触其他语言的机会很多,先操一种语言,继而转操另一种语言。这充分表明了阿尔泰语系诸语言发展的复杂性。这样就增加了识别阿尔泰语系诸语言是同源还是相互影响的困难。
语言研究
用历史比较法研究阿尔泰语始于20世纪初。在掌握多种语言材料的基础上进行比较,提出并论证阿尔泰语有亲缘关系,贡献最大的是芬兰学者古斯塔夫·约翰·兰司铁。从1902年起,他写了许多揭示语族之间共同的语法成分和重要的语音对应关系的论文。他的全部成果都荟萃在他死后由他的学生阿尔托编辑的《阿尔泰语言学导论》一书中。他的著作为阿尔泰语言学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受兰司铁的影响,不少学者继续他的工作。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波兰学者弗拉迪斯拉夫·鲁德维格维奇·科特维奇和美国学者波普。波普用他的研究成果维护阿尔泰语系语言同源论的观点。他在作了许多专题比较研究的基础上,写出了《阿尔泰语比较语法》,把探索同源词和建立音变规律的工作向前推进了一步。
波兰学者科特维奇和兰司铁一样,在阿尔泰语比较研究中作了大量工作并受到重视。他的代表作是《阿尔泰语言研究》。他在探索每个语族的语言历史、揭示3个语族之间一些共同的词和语法成分以及一些语音对应规律以后,得出的结论却不是这些语言同出一源,而是这些语言彼此之间在历史上产生过强烈的互相影响。
到20世纪50、60年代,阿尔泰语系各语言的单独研究更趋深入,突厥、蒙古、满一通古斯各个语族内部的比较研究取得更好的成果,分化演变的历史更趋清楚。这就要求在3个语族各自的共同语的基础之上建立原始阿尔泰语的工作提高一步。不仅要认识语族间的个别同源成分,还要说明整个语言系统的发展演变;不仅能解释相同的语言成分,还要解释为什么有那么多相异的语言成分。以兰司铁为代表的学者的工作和波普等人的著作都还没有达到这样的要求。因此许多学者在对于阿尔泰语系的亲缘关系问题上态度更为谨慎了。例如匈牙利学者李盖蒂认为阿尔泰语的亲缘关系只是一种假说。丹麦学者K.格伦贝克认为阿尔泰语系的存在还没有证明。J.本辛认为同源关系虽然不是不可能,暂时没有得到充分的证明。苏联学者巴斯卡科夫则强调了阿尔泰语系语言的演变历史中存在着十分复杂的关系,在以分化为主的趋势中,分与合交织在一起。
怀疑阿尔泰语言亲缘关系的学者也发表了一些论著。如英国学者克劳森在20世纪50、60年代发表的论文,提出3个语族之间的共同成分多半是互相借贷的理论。这个理论在学术界有一定的影响。
在提出阿尔泰语系学说的早期是把乌拉尔语系(包括芬兰-乌戈尔语族和萨莫耶德语族)和阿尔泰语系联系在一起称为乌拉尔—阿尔泰语系的。后来经过深入研究,看到了那些语言和阿尔泰语相远的一面,不应划入同一语系。从此包括3个语族的阿尔泰语系应是独立语系的观点才日益明确。用3个语族的材料和朝鲜语比较时也能找出某些共同的语言成分,因此有人主张阿尔泰语系中应包括朝鲜语,但是朝鲜语本身的独特性质,朝鲜语和阿尔泰语大量的相异成分是难于解释的。因此,朝鲜语属阿尔泰语系也就只停留在假说阶段。
语言特点
1.具有元音和谐律;
2.使用后加成分为词的派生和词型变化的主要手段,粘合多个附加成分以表示多重语法意义;
3.名词和代词有数、格等语法范畴,动词有态、时、式等语法范畴;
4.动词在宾主之后,定语在被修饰词之前。
5.东亚及北亚地区该语系受汉藏语系中的汉语和藏语(蒙古语受藏语影响很大)影响明显。[1]
基本特性
构词法和形态学
阿尔泰语系各语言都是粘着语,在构词法和形态学上有很大的共同性。以在词根之后加构词附加成分为派生新词的主要手段,以在词干之后加语法粘附成分为形态变化的主要手段。构词成分和语法成分都既可以是单层的,又可以是多层的。由一个以上的根词素构成的合成词在古老的语词中比例很小,在晚近的语词中才逐渐增加,用词干内部屈折手段表示语法的情况极为少见。
总之,从语音结构上、语词派生上和语法构造上看,阿尔泰语系3个语族各语言之间都表现出类型上的高度一致性。
突厥、蒙古、满-通古斯3个语族共同的语法成分3个语族有同源关系的有力证据是名词(体词)后面所接的格粘附成分彼此很相似。下面以土克曼语代表突厥语族,蒙古书面语代表蒙古语族,满语代表满-通古斯语族,列出各自的属格、宾格、与格、位格、离格的粘附成分,以见它们的同源关系。
各种语言的动词都至少可以接3套粘附成分,以表达3种不同的句法功能。一套出现在作句子的主要谓语的动词词干之后,称为述谓形式或终止形式;一套出现在作句子状语的动词词干之后,称为动副词或动副形式;一套出现在能仿照名词作句子的几种不同成分的动词词干之后,称为动名词或动名形式。带后两套粘附成分的动词同时也可再带宾语、补语、状语、主语、定语。
在历史上,动词的一种功能可以向另一种功能转化,转化时形式可以不变,也可以添加某种成分。下表列举动名词、动副词各两种形式(其中将来时有的语言称为现在将来时或未完成体,过去时有的语言称为完成体),用哈萨克语、吉尔吉斯语、蒙古语、土族语、满语、鄂温克语的材料作对照。从表面上看,在这4种动词形式上,3个语族有整齐的对应关系。其中少数语音形式不同,有可能是发生了历史音变,也可能不是共同成分。现代蒙古语和土族语没有带r这种形式的将来时动名词,但是有ra(土族语有la)这种形式的目的式动副词。ra中的a是与格成分,ra中的r可能是古代将来时动名词的遗迹(上表用加括号表示)。4种动词形式之中,过去时动名词和条件式动副词形式有一点相似,即许多语言都有一个擦音s或由s转变来的其他擦音或塞擦音,将来时动名词和目的式动副词形式有一点相似,即都有一个r或l或d。r、l、d三者互相对应的情况是比较常见的。
蒙古、突厥、满-通古斯3个语族之间词汇的共同性和差异性
这3个语族之间词汇的共同性最引人注意的是第一、二人称单、复数的人称代词。现以哈萨克语、蒙古书面语和满语为3个语族的代表说明彼此之间的一致关系。表中有斜线的,左方是主格形式,右方是主格以外其他各格的词干形式,语音形式不同的可以从音变规则中得到解释。3个语族各有一套数词,这种词汇的差异性也是最引人注意的。下面举土克曼语、蒙古书面语和满语一至十的数词为例,以见彼此的不同。
语言结构
元音和谐律
突厥、蒙古、满-通古斯3个语族类型上的一致性3个语族的语言都有元音和谐律,构拟的各语族共同语和原始阿尔泰语也有元音和谐律。从理论上讲,元音和谐律的内容就是元音分为阳性(后列、紧)和阴性(前列、松)两类,每类再按舌位高低及圆唇不圆唇来区分,可以假定有下列8个元音:在同一个词(词干和粘附成分)里面,要么都是后列(阳性)元音,要么都是前列(阴性)元音。也就是说同性相适应,异性相排斥。现代各语言实际上的元音系统,有恰巧是8个元音的,也有比8个有增减和变化的。如:吉尔吉斯语恰巧有8个元音;维吾尔语减去□,增加□;乌兹别克语和达斡尔语都是o和u不分,□和□不分,□转变为其他元音;蒙古书面语减去□;蒙古语察哈尔方言增加□、□、□;满语减去□、□,增加□、e;鄂温克语增加□、e。但是各种语言的元音系统都和假定的8个元音系统有严整的对应规律,并且元音增减以后仍旧受元音和谐律的支配。
阿尔泰语系各语言在辅音上的共同特点表现在大多数语言都有16个辅音:b、p、m、d、t、s、n、l、r、□、□、□、j、g/□、k/q、□。其中塞音3对,塞擦音一对,每一对都是古代以清浊相对立,现代或以清浊对立,或以清音不送气与送气相对立;擦音3个,鼻音、边音、颤音共5个。每一种现代语言在这16个辅音之外又增加了少数几个辅音。就维吾尔、乌兹别克、蒙古、达斡尔、满、鄂温克6种语言增加的辅音而论,共有13个。把6种语言都有的辅音和各语言各别增加的辅音排列在一起,成为下面的辅音表:斜线前表示靠前的软腭音和前列元音相结合,斜线后表示靠后的软腭音和后列元音相结合。这就是“辅音和谐”。不加*号的辅音都是后来增加的,6种语言中每种语言具体增加的辅音如表。
从表中可以看出:新增加的都是擦音或舌尖塞擦音;翘舌音是后起的,只出现于达斡尔语及满语;新增加的音在每种语言的辅音系统里都只占少数。这6种语言在辅音上的共同性(只有鄂温克语减去s、□、k/q3个辅音)代表了整个阿尔泰语系语言的共同性。
三大语族
突厥语族
突厥语族又称楚瓦什—突厥语族。楚瓦什语和共同突厥语的祖先为共同突厥语出现之前的一个共同体,称为前突厥语。其发展关系是前突厥语分为原始楚瓦什语和原始突厥语;原始楚瓦什语发展为楚瓦什语,原始突厥语发展为突厥语。
突厥语族分为两大语群,即Z群(突厥语)和R群(楚瓦什语)。在阿尔泰语系中,突厥语是唯一的Z群语言,即突厥语中位于词中和词尾的Z通常与蒙古语族、满-通古斯语族以及楚瓦什语中的R对应。
1.突厥语
突厥语种类为数甚多,使用的人数在1亿3500万人以上。突厥语Z群一般分为5个语群(语支):(1)雅库特语,(2)北群图瓦语等,(3)南群土克曼语等,(4)东群维吾尔语等,(5)西群吉尔吉斯语等。
(1)雅库特语是最北的突厥语,使用于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北部雅库特共和国。雅库特人自称“萨哈人”,而“雅库特”是满-通古斯人给起的名称,人数约24万人。雅库特语无论是在语音方面,还是在语法方面,都不同于其它突厥语。在词汇方面,只有50%的词出自突厥语。雅库特人在第一批俄国传教士到来之前,没有自己的文字。第一次借助于西里尔字母书写的尝试是在19世纪。1979年开始推行以西里尔字母为基础的现行字母。(鲍培:《雅库特语》、《突厥语基础》,第671~684页)
(2)北群,图瓦—哈卡斯语群,可以分为3支:图瓦语和哈卡斯语;阿巴坎方言和梭尔语、楚雷姆语、图巴语和有关的方言。
(3)南群(乌古斯语支)包括土克曼语、阿塞拜疆语、嘎嘎乌兹语、撒拉语。
(4)东群(葛逻禄语支)由一种中古突厥语而得名,包括乌兹别克语、维吾尔语。
(5)西群(钦察语支)这是突厥语中最大的语支之一,使用者达1000万人以上。主要包括卡莱语、库梅克语、卡拉柴巴勒卡尔语、克里米亚鞑靼语、伏尔加鞑靼语、巴什基尔语、诺盖语、哈萨克语、吉尔吉斯语、阿尔泰语,另外还有不再使用的中古突厥语。
2.楚瓦什语
楚瓦什语是突厥语族中唯一的R语言,为居住在俄罗斯楚瓦什共和国,更确切地讲,为居住在伏尔加河中游地区的150万人所使用的语言。楚瓦什语包括两大方言:一为阿纳特里方言,即下方言(下河口语);另一为维里亚尔方言,即上方言(上河口语)。楚瓦什语的前古语是公元7至14世纪,存在于伏尔加河和卡马河河岸的保加尔王国中所使用的古伏尔加保加尔语的一种方言。(安德列耶夫,叶果罗夫,帕甫洛夫:《现代楚瓦什语语法资料》,1957年)
蒙古语族
13世纪初,蒙古族杰出的领袖成吉思汗统一诸部落,建立了早期的蒙古国家(元朝)。随后便率领蒙古军队东征西讨,疆域曾横跨欧亚。因此,蒙古族各部落亦散居各地,所使用的语言也随之带到了各处。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同地方的语言形成了各自的语言特点,即产生了许多方言。因为它们都源于同一种语言——蒙古语,故将其称为蒙古语族。蒙古语语言的历史,一般分为古代、中世纪、现代三个时期。12世纪以前的蒙古语称为古代蒙古语,13世纪至16世纪的蒙古语称为中世蒙古语,17世纪以后的蒙古语称为现代蒙古语。而蒙古语书面语的历史分期与之不同,一些蒙古学者将书面语分为前古典蒙古书面语(17世纪以前)和古典蒙古书面语(17世纪至今)。
蒙古语族包括9种语言,即蒙古语、布里亚特语、卡尔梅克语、达斡尔语、莫戈勒语、东部裕固语、土族语、东乡语和保安语。
1.蒙古语,指居住在中国及蒙古国境内的蒙古族所使用的语言。蒙古语是蒙古语族中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最具代表性。在我国境内的蒙古族所使用的文字为传统蒙古文;蒙古国境内所使用的文字为新蒙文,即1941年进行文字改革采用西里尔字母书写的蒙古语,一般称之为新蒙文或喀尔喀蒙古文。
2.布里亚特语,指居住在俄国境内的布里亚特人所使用的语言,主要分布在俄罗斯布里亚特地区和贝加尔湖地区。
3.卡尔梅克语,指居住在俄国境内的卡尔梅克人所使用的语言,分布在伏尔加河下游右岸、里海低地的卡尔梅克共和国和西伯利亚、中亚等地区。
4.达斡尔语,指我国境内的达斡尔族所使用的语言。达斡尔族分布在内蒙古省呼伦贝尔盟和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附近、嫩江支流一带,另外还有几千人居住在新疆省的塔城县。
5.莫戈勒语,指阿富汗斯坦的莫戈勒人所使用的语言。它是一种正在消亡的语言。莫戈勒人现大多改用波斯语。
6.东部裕固语,指居住在我国甘肃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境内的一部分裕固族所使用的语言。
7.土族语,又叫蒙古尔语,主要是我国青海省的土族人使用。土族人自称“察罕蒙古”,意为“白蒙古”。
8.东乡语,指我国东乡族所使用的语言。东乡族主要居住在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东、西、南、北四乡中的东乡,故称东乡族。
9.保安语,使用保安语的是我国的保安族和土族。保安族主要居住在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土族主要居住在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
满-通古斯语族
满-通古斯语族分为两大语支,即南支(满语支)和北支(通古斯语支)。
南语支包括11个语种:
1.鄂温克语(埃文基语),为我国境内鄂温克族(俄罗斯称埃文基人)所使用的语言。由于历史上鄂温克族迁移的范围很广,西至乌拉尔河上游,东到库页岛。因此形成的三个方言区,海拉尔方言主要分布在鄂温克族自治旗、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鄂伦春自治旗、阿荣旗和黑龙江省的讷河县等。鄂温克人中有80%使用海拉尔方言。二为陈巴尔虎方言,主要分布在陈巴尔虎旗。三为奥鲁古雅方言也称索伦语,主要分布在额尔古纳左旗,齐齐哈尔、海拉尔、布特哈、爱辉地区,以及俄罗斯边境地区的鄂温克语方言。鄂温克语读写经常借用满文字母,今天俄罗斯境内也借用西里尔字母。由于鄂温克语的语法与音是阿尔泰语系在东北亚分支中的典型代表,因此近代国际语言学界以鄂温克语在俄国的名字“满-通古斯语”作为为东北亚地区阿尔泰语系分支的通用名称,这也是“满-通古斯语族”一词的来源:《索伦语资料》,1931年,列宁格勒。/杜塔哥夫:《远东通古斯语研究》1960年,莫斯科。)
2.女真语,古代女真人使用的语言,后随皇太极改族名为满洲而演变为满语。最重要的文献是《华夷译语》,编于16世纪,书中包括女真文和用汉字标写女真文的内容。它接近于当今满语,可以认为是古满语或满语的方言之一。(李盖提《对女真“小字”解读的初步看法》,载《匈牙利学报》,1953年,第211~238页)
3.满语,我国东北地区满族所使用的本民族语言,它与古代女真语属于同类语言。使用群体主要是居住在我国东北的满族人。近代以后由于受到汉语的冲击能够熟练使用满语的人已很少了,今天的满语使用者主要是居住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与黑河地区的满族老人,1599年噶盖借用蒙古文字母拼写满语;1632年由达海加以改革,增加了右侧圈点形成了完整满文书写体系。(奥斯汀:《满语的音位和形态音位》,1630年,第15~22页)
4.锡伯语,我国居住在东北地区和新疆伊犁地区锡伯族使用的语言,总人口大约20万人,但东北锡伯族已经使用汉语交流,不会锡伯语,而只有新疆伊犁的3万锡伯族会锡伯语和锡伯文。1947年以后,锡伯族的有关人士和语文工作者,在伊宁市成立了“锡伯索伦文化协会”(简称“锡索协会”),出版有锡伯文报纸《察布查尔报》。
5.赫哲语(那乃语),居住在黑龙江下游的一个少数民族所使用的语言,人数约7万人。这一民族1931年前没有文字,1937年后用西里尔字母书写。(阿甫写抄:《那乃语语法》1~2,莫斯科—列宁格勒,1959~1961年)
6.乌尔察语,是与果尔迪语使用地区相邻的少数人所使用的语言,人数最多不过5万人。(施密特:《乌尔察语》,载《拉脱维亚大学学报》,1923年,第8期第229~288页)
7.奥罗其语,指居住在俄罗斯阿穆尔州滨海地区的几百人所使用的语言。(施密特:《奥罗其语》,同上,1928年第7期)
8.乌德语,指居住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沿岸及一些支流地区的少数人所使用的语言。
北语支包括4个语种:
9.涅吉达尔语,是指居住在阿姆河河谷的人所使用的语言,使用人数不到8万人。(梅尔尼科娃和清齐乌斯:《涅吉达尔语研究资料》、《通古斯语集》,1831年,列宁格勒)
10.埃文基语(鄂温克语),由生活在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地区北部的4万人所使用。埃文基语分为3支方言,即北、南、东。1930年起有了文字;1938年起使用西里尔字母。(康斯坦丁诺娃:《埃文基语语音、语法》,1964年,莫斯科—列宁格勒)
11.阿穆特语,为居住在俄罗斯堪察加半岛上以及雅库特地区的9万人所使用,自称Ewen。此名字起源于埃文基语(amudi“海上的”)。阿穆特语分为3支方言:东、中、西。1931年前无任何文字,1937年开始引用西里尔字母。(清齐乌斯:《埃文语(拉穆特)语法纲要》,1947年,列宁格勒)
词汇异同
下面再举两组常用词来观察3个语族词汇的异同。突厥语族以维吾尔语、哈萨克语为代表,蒙古语族以蒙古书面语、土族语为代表,满-通古斯语族以满语、鄂温克语为代表。
第1组词和数词的性质相似,3个语族各自内部一致,而语族之间不同;第2组词和人称代词的性质相似,3个语族似乎是同源的。经过第一派学者精心考察,类似第2组词的数目可以一些,但类似第1组词和数词的彼此不同,是构拟原始阿尔泰语的困难所在。第二派学者认为第2组词所以彼此相同,是词汇借贷造成的。但是,推论下去就会引出人称代词是否也可以互相借贷的问题。
3个语族之间存在的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错综的语言现象,应该联系历史上说这些语言的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去考察。
历史学家和历史比较语言学家都明确指出,使用阿尔泰语系各种语言的人民在历史的早期都起源于今蒙古国及中国东北边境,长期生活在这个地区。匈奴、乌桓、鲜卑、室韦、突厥、契丹、女真、蒙古、满各个民族在这一地区建立过国家,在一定的历史年代又把他们生活的地域向西扩展,直至西亚和东欧,并在那里建立了国家。历史上的这些国家,多使用阿尔泰语的民族。一个民族在军事和政治上取得统治以后,往往还没有来得及在经济和文化上达到高度统一时,统治权又转移到另一个民族手中去了,如此循环递嬗。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对于语言发展来说,由一种语言分化为地域方言并在方言基础上形成不同语言的发展道路是不稳定的。由于战争和其他原因,居民的流动性很大,接触其他语言的机会很多,说一种语言的人转用另一种语言的机会也多。阿尔泰语言发展历史的复杂性就在于此。因而研究阿尔泰语言中什么是同源关系,什么是互相影响的关系,有时也难于判断。
争议
由于对这个语系3个语族之间是否有亲缘关系,语言学界认识不同,形成两个学派。一派认为有亲缘关系,也就是在3个语族各自的共同语之上还有一个原始阿尔泰语,它的构拟工作正在进行;他们也承认3个语族之间诸语言有互相影响的关系,但认为那是次要的现象。另一派认为3个语族之间没有亲缘关系,因此没有构拟原始阿尔泰语的任务;至于3个语族彼此在类型上的一致性,应该认为是语言互相影响的结果。还有的学者游移于两派之间,认为可以把3个语族之间有亲缘关系作为一个假说来看待,等到比较研究取得进一步的成果后再作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