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保头子是什么梗,为什么现在看病难?
看病难是世界性的难题。不管是中国还是全世界所有国家都是一样的。
虽然有的国家看病是免费的,但是免费并不代表能治疗效所有的病,也并不代表治疗效果优质。尤其是一些重病大病上没有任何的一个国有能力负责到底。免费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看病难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资源稀缺,人类有历史以来,医生和医药都是稀缺的。从来都没有充足过。好的医生和效果好的药物更是稀缺,这些资源比大熊猫还要珍贵。而且好医生好好的医药不是通过资金的注入就可以解决的。
第二、疾病的发展要比医学发展快。从来都是疾病走在医学前面,而不是医学走在疾病前面,这就造成了对待疾病上无论怎么治也永远治不完。这个问题反应出了人类医学理论的定位和研究上存在重大的缺陷。这个缺陷来自人类对人体构成理解不够充分。
如果人类能摸清楚人体的所有构造,那么就可以治疗所有的疾病。也正因为如此,造成医学在发展理论和研究上比较混乱。如果哪天人类对人体的研究能达到像各种人造机械一样的构造,还会找不出病因?还会对疾病无从下手。一辆汽车坏了,不管那个地方出问题都能修理的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凭着对汽车构造的充分了解。
第三、人为制造的看病障碍。为什么说看病难有认为制造的障碍?
因为前面说了,由于人类对人体构造没能充分了解。无所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疾病,都具有治疗上的不确定性。从理论上说无论是什么病都可能会导致人类死亡。即使是发烧感冒也能带走人的生命。人能现在能治疗和控制一些疾病,其实靠的都是经验。目前还没有100%准确的理论和方法。
所以在世界上没有那个医生敢打包票说100%治好。敢跟你打包票的医生,要么是善意的给你治疗上的信心,要么就是用他的无知在跟你吹牛逼。
也正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所以就出现了医闹,而医闹也增加了医生的压力。谁都怕出问题,所以在对待病人方面,所采取的治疗方法也越来越保守。目的就是为了尽量减少错误。
但是这里面就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存在,因为疾病的发展要比医学发展快。保守的治疗方法在对付疾病上效果相对是比较弱的。这也造成在治疗大病和新型疾病上的制肘。形成恶性循环,这是给人们觉的大病一直难治的印象,得了大病就等死的情况。有的大病为什么存在很长时间了依然无法攻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在治疗手段和治疗技术上更新缓慢。导致了这些病的治疗费用一直降不下来。
话说回头,谁也不想去当小白鼠,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去当小白鼠。这也是一个矛盾。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觉,在人命不值钱的时候,医学发展往往比较快,人命越值钱的时候医学发展相对缓慢。
人类在发展,疾病也在发展,如果医学不发展的话,人类的发展就是进入相对停滞阶段。就像古代得了天花,霍乱就是要命的大病,但是现在就变成小病。
很多人担心人口会无限增长,我觉得他们想多了,人口的增长不是生育基数和生育率决定的,而是医学发展和医疗水平决定的。就目前世界医学发展的速度。人类再怎么增长也增长不到哪里去。以前婴儿的生存率是多少?人口平均寿命是多少,如果不是医学上的进步,中国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口。不算你可以那以前的人口平均寿命来算,现在超过这个寿命的人是多少,还有婴儿存活率。来了一比,中国的人口绝对没有十亿。那些打着计生少生防止人口增长的人从根源问题上就存在认识的错误。
现在的情况是,疾病在快速发展,而医院在缓慢发展,过不了多久,世界人口的增长速度就会被疾病压制。
话又扯远了,我习惯话多。再回到看病难的主题上。我认得人人都有义务去学习一些医疗尝试。起码在小病上能够自我治疗。减轻社会医疗资源的负担。让专业的医生不要再为这些小病浪费时间,抽出更多的时间研究医学,研究大病。对于医疗事故和医闹,一方面医院和医生要做到专业化,规范化。家属方面如果医生医院尽职尽责了,就应该宽容一点。医生也是人,无论是谁迟早都会去和医生打交道的。别把自己的路堵死。
嘉靖为什么突然因为别人叫吕芳老祖宗而大发雷霆?
背景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嘉靖三十九年入冬以来京师地面和邻近数省便没有下过一场雪。一冬无雪,明岁准定是虫蝗大作,饥馑临头,老天爷要收人了。人心于是惶惶,民间传言如风:大明朝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历经十帝,从来就没有遭过这样的天谴!天怒者谁?今年国库亏空到连北京各部衙的京官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俸禄银子了,民间疾苦可知。
掌枢内阁近二十年的首辅严嵩和他那个被公然称作“小阁老”的儿子严世蕃以及众多严党立刻成了民怨沸腾的渊薮。农历十一月,西苑一场大火又突然将嘉靖帝日夜练道修玄的万寿宫烧了。于是朝野的浮言又悄悄漫向了皇上。一场由天象引起的政朝已经暗流汹涌。
春节过后的正月十五,一年一度的朝廷财政大会因为预算超支、国库亏损,而使一直都在玉熙宫里修道练玄的嘉靖帝有些沉不住气了。作为首辅的严嵩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他趁机提出:
“只要海面货商之路畅通,接下来就是运什么。比方江浙的丝绸。一匹上等的丝绸,在内地能卖到六两白银,如果销到西洋诸国则能卖到十两白银以上。现在应天是一万张织机,浙江是八千张织机,能不能增加织机,多产丝绸?”
“当然能。”这回轮到嘉靖抢着说话了,“关键是蚕丝。如何增加桑田,多产蚕丝。”
严嵩立刻接道:“皇上圣明。历来就是应天的丝绸也多靠浙江供应蚕丝,气候使然,浙江适合栽桑产蚕。内阁的意思,干脆让浙江现有的农田再拨一半改为桑田,一年便可多产蚕丝一千万两以上,也就是说可以多产丝绸二十万匹。”
嘉靖又问:“农田都改了桑田,浙江百姓吃粮呢?”
严嵩紧答:“从外省调拨。以往每年外省就要给浙江调拨一百多万石粮食,增加了桑田再增调粮食就是。”
嘉靖接着问:“外省调来的粮一定比自己产的贵,浙江的桑农是否愿意?”
严嵩接着答:“每亩桑田产的丝比每亩农田产的粮收成要高。”
嘉靖不再问了,终于说出了下面这句应该由自己说的话:“再加一条,改的桑田仍按农田征税,不许增加税赋。”
“圣明天纵无过皇上!”这回是严世蕃抢着颂圣了,“这样一来,浙江的百姓定然会踊跃种桑。有了丝源,浙江和应天各增几千张织机不成问题。”
“好!好!”嘉靖竟然从座位上下来了,一边轻轻鼓着掌,一边顾自踱了起来,“吵架好。一吵就吵出了好办 法。这件事就让司礼监和工部去办,当然还有户部,多赚的钱都要在户部入账。如何入手,内阁这就回去详细议个方略出来,然后给胡宗宪下急递。这事还得靠胡宗宪去办。”
严嵩和吕芳几乎同时大声答道:“是。”
然而事情完全出乎意料,此项“国策”一定,外廷的“严派”和以太子裕王为首的“清流派”本来剑拔弩张,这一次又因为“农田改桑”一事,这争斗渐渐明朗化。
而以吕芳为首的内宫也因为权力之争,而各怀鬼胎。
这就是当时的背景,但是无论怎样,吃亏的还是老百姓。虽然嘉靖帝初心是为了增加国库收入,平衡收支平衡,可严嵩确是为了填补因为自己贪污国库而留下的空却,因此这项国策一开始就注定老百姓要受到伤害。
果不其然,为了逼老百姓改粮种桑,以严嵩爪牙浙江布政使郑泌昌、浙江按察使何茂才为首的奸臣,先是踩毁稻苗、不让老百姓浇水;后来,又趁桃花汛,偷偷派人开洪淹苗。九个县全部被淹,看似天灾实是人祸,就在国难当头之际,有人推荐了海瑞出任受灾最严重的淳安县县令。
——这一年是大明嘉靖四十年,亦即公元1561年,海瑞出任浙江淳安知县。从踏进杭州,步入巡抚衙门报到这一刻起,便开始了他一生向大明朝腐败势力全面宣战的不归之路!
海瑞审案(1)改稻为桑的玄机
新任杭州知府高翰文紧紧地盯着海瑞,这个新任的淳安知县是不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姑且不说,但对自己提出的方略态度如此激烈,倒有些出他意外,问道:“阁下以为‘以改兼赈’的方略就会让两个县的百姓都饿死吗?”
海瑞:“今年当然不会。那些大户早准备了粮,八石一亩,最多十石一亩,灾民卖了田怎么也能对付个一年半载。”
高翰文:“阁下怎么知道官府就会让那些大户用八石十石一亩买灾民的田?”
海瑞:“这正是我要阁下去问新任知府大人的地方。‘改’字当头,官府不贷粮,锅里没有米,如果那位新任的杭州知府大人是灾民,那个时候八石一亩十石一亩他卖还是不卖?”
这话和胡宗宪说的话如出一辙,高翰文望着海瑞不吭声了。
(2)海瑞审案
时空转换、岁月变迁,曾经的布政使郑泌昌 、按察使何茂才成了阶下囚,不能不叹人生角色的变化,小小的淳安知县反而成了主审。
海瑞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刀子刺向他,“我问你,你刚才说,你们干的事都是为皇上干的,皇上什么时候给你下过旨意?”
何茂才:“没有旨意。”
海瑞:“没有旨意你凭什么说是为皇上干的?”
何茂才:“织造局是为宫里当差,内阁也是为宫里当差,织造局和内阁叫我们干的事不是为皇上干的是为谁干的。”
海瑞对记录的书吏:“记录在案。”
“这话不许记!”一个锦衣卫又拍案站起了。
那个书吏愣在那里。
海瑞:“把供词和笔墨给我。”
那书吏连忙将供词、笔墨送了过来,放在海瑞的案前。
海瑞:“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那书吏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海瑞拿起笔自己开始记录。
两个锦衣卫都站起了:“海知县,这样做什么后果你要明白。”
海瑞:“你们怕担后果可以退出去。”
两个锦衣卫脸色陡地变了。一个锦衣卫对另一个锦衣卫说道:“我们走!”
两个人带着风大步走了出去。
王用汲这时伸过手去拿海瑞面前的供纸和墨砚:“你问话,我记录。”
海瑞挡住了他,示之以目:“不用了。我一个人问一个人记,你在边上听着就是。”
王用汲还是一把拿过了供纸、墨砚:“钦案不能够问官记录。记录了也不能立案。”说着又伸手去要他那支笔。
海瑞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将笔递了过去:“好,我问你记。”
王用汲在记录时也流汗了。记录完这一段话也拿起案上的帕子揩了一下汗。
海瑞又望向了何茂才:“你说毁堤的事是杨金水指使的,有何证据?”
何茂才这是最后一张牌当然咬死了:“没有证据。要证据,你们可以去问杨公公。”
何茂才如此狡赖顽抗把王用汲也激怒了:“何茂才,你也是两榜进士,这个时候把罪证往一个疯子身上推,你不觉得汗颜吗?”
何茂才:“他疯不疯不关我的事。”
海瑞:“你是浙江按察使,当时胡部堂是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这样大的事胡部堂不知道,你也不请示胡部堂,就会听一个织造局总管的话?你以为你这样的供词能蒙混过关吗?”
何茂才咬着牙又想了想:“杨公公当时说是奉了上面的意思叫我们这样干的,我不能不听。”
海瑞:“这个上面是谁?”
何茂才被问住了。
海瑞:“是谁!”
何茂才:“他说的上面我怎么知道?”
海瑞转对王用汲:“请记录在案。”
王用汲心里痛快些了,飞速记录。
海瑞:“何茂才,我现在把你刚才的供词归纳一遍,你听清楚了。你说今年五月毁堤淹田是杨金水的主意。可杨金水不过是一个织造局总管,并无权力调动你按察使衙门的兵丁,你又说杨金水是奉了上命,因此你不敢不听。问你他奉了谁的上命,你推说不知道。其实你知道。杨金水直接归司礼监管,司礼监一向奉旨意办事。你说的这个上命就是司礼监,就是皇上。是不是?王大人,请把我的话记录在案。”
“慢!不要记录。”何茂才有些喘气了,“我、我没有这样说。”
海瑞站了起来,猛拍惊堂木:“那我最后问你一句,毁堤淹田是谁叫你干的!”
何茂才还是沉默在那里。
海瑞:“那就将这张供词让他画押,立刻送到朝廷。画押!”
何茂才哪里敢在这样的供状上画押,一下子懵在那里。
海瑞:“你不画押,我就叫人让你按上手模也行。来人!”
提审房的门砰地被推开了,两个狱卒奔了进来。
海瑞:“钦犯不肯画押,架上他按手模!”
两个狱卒一边一个架住了何茂才。
何茂才扛不住了:“我、我有另情招禀!”
海瑞和王用汲对视了一眼:“那你们先下去。”
两个狱卒又放下了他,退了出去,把门又掩上了。
海瑞两眼直盯着何茂才。
何茂才低下了头:“毁堤淹田是小阁老写信让我们干的。可杨公公也知道,也同意。”
海瑞:“胡部堂知不知道?”
何茂才:“不知道。”
海瑞:“郑泌昌知不知道?”
何茂才:“知道。”
王用汲飞快地记录,记完了向海瑞点了点头。
海瑞望向何茂才:“画押!”
何茂才那份供词就摆在大案上,赵贞吉站在中间,谭纶站在左边,锦衣卫那头站在右边,都睁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看着。
海瑞、王用汲还有另外三个锦衣卫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们看完供词。
供词看完了,三个人都抬起了头,目光都亮亮的,但谁也不说话。
“我看这份供词可以立刻呈交朝廷!”谭纶打破了沉默。
赵贞吉把目光转望向锦衣卫那头。
锦衣卫那头:“郑泌昌那份供词送不送?还有,这里面这么多诽谤圣上的话也能够原样送上去吗?”
赵贞吉:“那上差的意思是什么?”
锦衣卫那头:“一切牵涉到圣上的话都要删去。”
赵贞吉又望向了谭纶、海瑞和王用汲:“你们看呢?”
海瑞:“我不这样看。诽谤圣上正可见郑泌昌、何茂才已经是无父无君之人,这样的人才会干下这么多祸国殃民的罪孽。《大明律》载有明文,凡是奉旨审案,都要将原供词一字不改呈交朝廷呈交皇上。改了,便是欺君。”
锦衣卫那头不说话了,转看向赵贞吉。
赵贞吉知道,这时最要紧的是态度,想了想慢慢说道:“《大明律》是有明文规定。可身为臣子,明知逆犯是为了规避罪责诽谤圣上,也不忍将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辞送上去有伤圣名。海知县,可不可以再审何茂才,按照镇抚司上差刚才的意思,另呈一份供词?”说到这里他又转望向谭纶,目有深意。
谭纶立刻明白了个中利害,但实在没有把握能说服海瑞接受这个主张,一时愣在那里。
海瑞立刻说话了:“各位大人当然可以再审何茂才,也可以再审郑泌昌。但这份供词是我审出来的,我必须原词呈交朝廷。”
锦衣卫那头焦躁了:“这样的供词交到朝廷内阁看了会怎么样?司礼监看了会怎么样?怎么上奏皇上?”
海瑞:“如实上奏皇上。狂犬吠日,我不知各位何以有这么多的忌讳。”
所有的人都无话可答了。
大太监吕芳浙江八百里急递送来的审案供词早已一张一张按顺序用镇纸玉石压着,摆在值房内的大案上。
灯笼光照着,吕芳的眼从上到下从左至右飞快地看了过去。
四大秉笔太监是早已看过的,这时都屏着呼吸等吕芳看完。
吕芳的目光慢慢抬起了,望向门外越来越亮的曙色,一只手慢慢伸过去摸案头边的那个茶碗。
黄锦及时端起了茶碗双手递了过去,吕芳抓过了碟子上的茶碗,竟突然狠狠地向大案前的砖地上砸去!
碎片迸溅,茶水四溅!
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浙江到底要干什么!严嵩和徐阶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吕芳从来没有这般怒过。
“要咱们五个人的头嘛。”首席秉笔太监陈洪接言了,“杨金水已下令抓了,尚衣监、巾帽局,还有宫里好些人都在查办了,他们还要把事情往宫里扯,往皇上身上扯,大不了把宫里这十来万人都砍了头嘛。”
“前边在打仗,国库里又空着,真不明白他们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这样子斗。”另一个秉笔太监也十分气愤地说道,“严阁老、小阁老他们就算做得不像话,这个时候也还得靠他们的人在前边顶着。都拿郑泌昌、何茂才开刀了,还要追什么毁堤淹田,追什么井上十四郎,这样子赶尽杀绝,把胡宗宪也扯进来,浙江的仗还打不打了!”
“置气已经晚了。”这些人一闹,吕芳反倒很快冷静下来,“这样的供词万不能呈到主子那里去。你们说怎么办吧。”
表态是不要本钱的,出主意日后可要担干系,刚才还十分义愤的几个秉笔太监这时偏沉默了。
只有那黄锦实诚,望着吕芳:“干爹虑得是。这样的供词呈给主子万岁爷,那便是要逼着主子下决断兴起大狱,可这个时候主子哪能下这个决断。这样让主子作难,我们这些人真就都该死了。干爹,这个难得我们担起来。”
吕芳深深地望向黄锦,目光里三分感激七分透着忧伤:“他们这些家大业大的反不如你一个没家的人晓事啊!”他叹了这句,提高了声调:“可咱们也不能五个人全扯进去,主子将司礼监交给了我,这个难应该由我来担。你们听好了。”
四个秉笔太监都深深地望着他。
吕芳:“主子已经有二十一天没有修手脚了,锦儿,今天上晌你去替主子把指甲都修了,活做得越细越好,给我腾出两个时辰,别让主子叫我。”
黄锦:“儿子这就去。”
“不急。”吕芳慢慢拿起了大案上的两份供词,折好了塞进袖中,“海瑞和王用汲审的这两份供词我得给两个人先看看。等我回来,立刻发回浙江,明令赵贞吉重审。陈公公。”
本来一个好好的朝廷被奸臣严嵩、内侍吕芳以自己的利益为目的弄得千疮百孔,皇帝迷恋修道,弃国家、百姓于不顾,给奸佞邪人以可乘之机,这不是百姓之福啊!
吕芳审望了陈洪一眼,稍顷:“也是。上阵父子兵,你是首席,平时我得尊着你一点,今天我就叫你洪儿吧。”
陈洪这时立刻接道:“儿子在。”
吕芳:“给赵贞吉的廷寄你立刻写,问他将这样的供词呈上来是呈何心!写完后等我回来再将海瑞和王用汲那两份供词一同八百里急递浙江,命赵贞吉叫海瑞、王用汲重审。”
“儿子明白。”陈洪答了一声,却又问道,“倘若干爹回来之前主子万岁爷问起这个事,儿子们如何回话?”
吕芳望了他一眼:“这几份供词也不能全瞒着主子。主子真要问起,便把赵贞吉、谭纶他们审的那两份供词呈上去。那个时候我的事也该办完了,问什么话,你们不好回答往我身上推就是。”
陈洪两眼望着地:“干爹放心,能拖儿子们一定拖到干爹回来。”
吕芳望向另外两个秉笔太监:“打招呼,这里的事有一个字透出去,立刻打死!”
那两个秉笔太监:“儿子明白!”
“快卯时了。”吕芳站了起来,“立刻叫酒醋面局找一坛嘉靖元年窖藏的花雕,搁到我轿子里,我要出宫。”
吕芳是去找严嵩、徐玠商量这个事的了。
“杭州那边有新消息吗?”嘉靖突然问道。
黄锦的手在圆洞里停住了,接着故作放松又搓了起来:“好像有两份赵贞吉和谭纶审郑泌昌、何茂才的供词,司礼监正在归置,归置好了就会呈奏主子。”
嘉靖的脚在木盆中定住了,黄锦的手也只好跟着停住了,抬头望向嘉靖。
嘉靖:“两份供词归置什么?谁在归置?”
黄锦只好答道:“今日陈洪当值,应该是陈洪在归置。”
嘉靖将两只脚提了起来踩在木盆边:“叫陈洪立刻拿来。”
黄锦一怔,那颗心立刻提了起来,他知道干爹此时尚未回宫。
——吕芳这一坎只怕是很难过去了。
玉熙宫里已经没有了黄锦,也没有了那个脚盆,跪在蒲团前的是陈洪!
嘉靖适才对黄锦那副轻松调侃的神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张脸比身边那座铜磬还要冷硬,在等着陈洪回话。
陈洪只是趴着,两眼反正嘉靖也看不见,不停地在那里转溜。今日这一番奏对,不是一步登天,便是一脚深渊,他准备赌了。可怎样赌,那颗心已经提在嗓子眼上急剧思索。
“不回话,就不用回话了。”嘉靖的声音比脸还冷,“滚犊子吧!”
“回主子万岁爷!”陈洪装出十分惊惶,头却反而埋得更低,“奴才这就回话,如实向主子回话。这是望主子体谅老祖宗也是一片苦心……”
这显然是陈洪在用计!
“什么老祖宗!”嘉靖怒吼了,“谁的老祖宗!我大明朝只有太祖成祖才是老祖宗,你们哪里又找来个老祖宗了!”
嘉靖皇帝被吕芳这个称号激的大怒!
陈洪心里颤着发喜,声音也就颤得十分自然,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奴才糊涂!奴才浑球!奴才这就将这张臭嘴撕了!”说着硬是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嘴使劲一扯,那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
“不要装了!”嘉靖又喝住了他,“吕芳跟你们怎么说的?都瞒着朕在干什么?”
陈洪慢慢抬起了头,要将嘴角那些血露给嘉靖看:“回主子万岁爷,浙江八百里加急递来了几份供词,吕芳只让奴才们将两份呈给主子,还有两份他带着去见严嵩和徐阶了。”
嘉靖那张脸立刻涨红了:“好哇!三个人联手瞒朕了!”
陈洪又把头趴了下去,在等着雷霆更怒。
嘉靖这时反倒没有声音了,脸上的潮红也慢慢隐了回去,在那里阴阴地想着。
陈洪忍不住偷偷望去。
嘉靖望着精舍门外的南窗:“他叫你们怎么做?”
陈洪慌忙又磕了个头:“回主子,吕芳叫奴才用司礼监的廷寄连同另外两份供词发回浙江,命赵贞吉另外弄两份供词再呈给主子看。”
嘉靖:“好办法。就照他说的去做。”
“主子!”陈洪倏地抬起了头,“奴才万万不敢。”
“朕叫你敢!”嘉靖紧盯着他,“朕刚才同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露出去。回司礼监仍按吕芳说的去做。听明白没有?”
陈洪知道大功成了一半了,仍装着惶恐:“奴才、奴才遵旨。”
吕芳回到司礼监值房已近午时,累的是心,坐下来时接过黄锦递来的面巾擦了擦汗已经十分疲惫。
黄锦有好些话要说,陈洪偏又在面前,心里急,只好等吕芳问话。
“主子那边怎么样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吕芳问话时气有些虚。
黄锦还没开口,陈洪已经把话抢了过去:“回干爹,开始是黄公公在伺候主子,不知为何主子问起了杭州的事,把儿子叫了去……”
“你是怎么回话?”吕芳倏地站了起来。
陈洪:“当然照干爹吩咐的回话。主子起了疑,儿子掌嘴发誓,这才平了主子的气。”
吕芳这才看见陈洪的嘴角肿了,破了的那条口子仍带着血痂,便有些伤感:“你们的差也难当啊。给浙江的廷寄写好了吗?”
陈洪从袖中掏出了写好的廷寄:“干爹看看还要不要改一改。”
吕芳:“你写的自然不会差。不看了,连同这两份供词立刻送浙江吧。”说着从袖中也掏出了海瑞审郑泌昌、何茂才那两份供词递给了陈洪。
“干爹!”黄锦在陈洪接过供词时忍不住叫他了。
吕芳望向了黄锦。
黄锦眼有忧色:“是不是再想想,这两份供词还是呈给主子看了?”
吕芳:“不能呈主子看!发吧。”
“儿子这就去发!”陈洪大声接言,拿着廷寄和供词大步走了出去。
吕芳捶了捶后腰:“我也该去见主子了。”黄锦立刻搀着他,向值房门外走去。
精舍平日里只有吕芳进来时可以事先不禀报。此刻吕芳轻轻进来,见嘉靖闭目在蒲团上入定,便也不叫他,一如往日,到神坛前先换了香,然后拿起一块白绢湿巾无声地四处揩擦起来。
“修长生,修长生,古来到底有谁是不死之身?”嘉靖突然说话了。
吕芳一怔,轻步走了过来:“回主子,远有彭祖,近有张真人,都是不死之身。”
“彭祖不可信。”嘉靖睁开了眼,乜向吕芳,“张真人一百二十岁突然没了踪迹,找了二百年仍然没有找到。依朕看,朕的万年吉壤还得抓紧修了。”
吕芳沉默在那里,已经感觉到嘉靖的神态有些异常。
“吕芳,你是跟了朕四十年的人了,朕的万年吉壤派别人去朕不放心。把司礼监的事交给陈洪,你今天就去,看看朕的永陵修得怎么样了。”
何以有如此大的变故!乍听太出意料,似乎又在意中。吕芳不暇细想,跪下了:“启奏主子,奴才是就去看看,还是留在那里监修工程?”
嘉靖盯着他:“好些事你都是自己做了主算,这还用问朕吗?”
吕芳先还是一愣,接着明白了,趴了下去:“奴才明白了。主子的万年吉壤奴才一定督着他们修好。”
嘉靖闭上了眼不再跟他说话。
吕芳磕了个头,慢慢站了起来,走出去时也不知是太累还是因这件事来得太突然,跨门槛竟然趔趄了一下,赶紧扶着门框这才站稳了,匀了匀气,艰难地走了出去。
嘉靖的眼这时才倏地睁开:“陈洪!”
“奴才、奴才在!”陈洪的声音远远的在大殿门外传来,身影却出奇地飞快显现在精舍门口。
嘉靖:“传旨。”
陈洪跪在精舍门外,抬头紧望着嘉靖。
嘉靖:“严嵩不是病了吗?那就叫他在家里养病。叫徐阶搬到内阁值房来,就住在这里。司礼监的印你先掌着。”
“奴才……”陈洪咽了口唾沫,“奴才这就去传旨。”
回到题目,陈洪称吕芳老祖宗,是宫廷斗争的结果,是陈洪故意为之出吕芳的洋相,陈洪以这个称呼来激怒嘉靖皇帝,从而得到嘉靖帝的赏识,然后取而代之。
不过以吕芳为首的内廷和以严嵩为首的外廷联合起来以障嘉靖帝的视听,把持朝政,兴奸邪之道,以来满足自己的私利,置百姓于水火,的确是社会之毒瘤、国家之痈疽。
可在封建社会那个家天下的时代,以人治代替法治、以私利谋求公益这又是一必然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