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地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 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
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地累积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一首《漂洋过海来看你》不知唱出了多少人的心声,谁都曾为爱情犯过傻、痴过狂、发过疯,谁都曾为对方赴汤蹈火奋不顾身,甚至不远千里奔驰他乡只为一面。大家在歌里找到了年少的自己,却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早已苍老,早已沉淀得太深太久。
这首歌的大火应该是在2016年以后,而其实它的发行年份是1991年,距今已近三十年。它不同于普通流行歌曲,而更多了一丝内涵和别致,使我们每次在听的时候,振动的耳膜都能准确抓住它的卓尔不群。
“漂洋过海地来看你”,是一个有点矫情的用法,它的背后要么是一个无病呻吟的创作者,要么就有一个心如刀割的悲伤故事。很幸运,这首歌属于后者,而原唱娃娃金智娟就是这个悲伤故事的主人公。
这段感情对金智娟的影响非常深刻,以至在这首歌的录制过程中,她多次失控痛哭,几乎哭到录不下去,只因为李宗盛写的词直直地插进了她的回忆。
三十年前,失意的金智娟与年轻的李宗盛相遇了,她向李宗盛倾诉了自己的感情遭遇。金智娟是台湾人,她爱上了北京的一个诗人名叫阿橹,只不过阿橹当时已经结婚生子,蒙在鼓里的金智娟一直与他远距离相恋,待到得知真相之后却早已无法自拔,深深地坠入了情网。
诗人阿橹是有必要介绍一下的。阿橹原名鲁荣福,1989年曾在《诗歌报》上发表过一首《阿橹之死》,被认为是具有“超前意识”的创作者,同时他的散文随笔造诣亦不浅。或许正是他身上的诗人气质吸引了金智娟,使她不满足于精神恋爱,从而促成了那次真正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金智娟真的打动半年,才攒够了北上的机票,然而阿橹对金智娟有多无情,她就对北京有多陌生。金智娟曾不无玩笑地说:“自己在那段期间,大概做了两年的八点档女主角。”两年的苦恋,千里的追寻,换来的却是一场淋进了心头的大雨。
据说,那时候金智娟对于北京的印象仅存于阿橹的住所,此外再无其他。一场风雨过后,两人分道扬镳,或者说无法再将爱情进行到底了,持续两年多的爱情与理想就这样在她心里崩塌了。回到台湾后的金智娟仍难以走出困境,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将故事讲给了李宗盛,隔天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就诞生了。
李宗盛在隔天吃面的馆子里,用一张泛黄的餐纸写下了歌词,拿给金智娟看的时候上面还带着油渍。“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这些句子写进了娃娃心里,她甚至惊呼李宗盛是否装了监视器在她身边。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见面前“反复练习”的呼吸,无数个“不肯睡去”的夜晚,北京漫天的风沙……种种痕迹都像极了金智娟北京之行的烙印,两个人同样孤独,又不想放弃希望,那种想要去爱却又无可奈何的滋味最是难受,李宗盛将歌词写得丝丝入扣,愈加伤人。
歌词有一句“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显然存在低级错误,明明是“不能自已”,可金智娟唱了二十多年为何总是不改呢?其实李宗盛写的是自已,可是娃娃却唱错了,而或许她有感于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或为这首歌增添一个特殊的标签,便索性将错就错,一直唱错至今。
再到后来,阿橹犯下命案,早已死去,而娃娃金智娟这些年仍在坚持唱着《漂洋过海来看你》,每次依旧动情,情到深处,依旧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