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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魏婴给他打电话时，蓝湛已经洗过澡了，这一番折腾下来，有洁癖的他又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魏婴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床上微微拱起被子，本来就很轻的动作更轻了，连呼吸的放缓了。他走到床的另一边，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眼里是冰雪消融的温柔。
魏婴睡的浅，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塌陷，迷离的睁开眼。他侧躺着，微眯着眼睛看了蓝湛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你也睡这里？”
蓝湛不说话，但表情和动作已经回答了他。
“不行，你去外面睡。”魏婴坐起来，把他推下床。他知道只要蓝湛躺在自己身边，晚上他一定会往他怀里钻，到时候蓝湛准会笑他没有出息。
蓝湛坐在床上不动，抓着魏婴的手，面无表情的问，“外面怎么睡？何况，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魏婴冷哼了一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现在是能睡一张床的关系吗？”
蓝湛拿魏婴以前的话堵他，“我们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你……”魏婴瞪着他，笑的像是一只无辜又纯良的狐狸，“行啊，明天江澄来我家，我俩兄弟好久没挤一个被窝了。”
蓝湛眼底瞬间覆上了一层冰霜，冷飕飕地盯着他，魏婴笑盈盈地瞪回去，两人无声的僵持着。
突然，蓝湛低声喃喃，“你现在这么讨厌我了？”
魏婴嘴唇翕动着，半天没说话。
蓝湛浅色的琉璃眸慢慢黯淡下来，轻声说，“我知道了。”
蓝湛出去以后，魏婴关了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反复都是蓝湛失落的脸和失落的背影。
把他赶出去了，难受的也还是自己。
在第三十三次翻身时，魏婴掀开了被子，赤着脚轻声的推开门。客厅里乌黑漆漆的，沙发上空空地没有人睡。
黑夜里，魏婴的眼睛也格外的亮，他目光落在了紧闭的书房门上。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纠结着推开了门。
暖色的灯光流泻出来，蓝湛闻声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他没穿鞋的脚上。放下手机，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脱了自己的鞋，蹲在地上给他换上。
魏婴低头看着他，语气里有些倦懒，“蓝湛，如果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是不是都会开心一些？这两年，我明白了一点，有些人适合遇见，但真的不适合牵手，如果我们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距离，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说，“蓝湛，我后悔了。”
他一句话，蓝湛却像是囚徒终于等到了最后的判决。
“你不爱我了吗？”他问着，给魏婴一种要哭了的感觉。
是你不够爱我。
魏婴扯了下嘴角，避而不答，“回房间睡吧，毕竟是我打扰了你。”
回到房间，魏婴从衣柜里抱出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盖，然后躺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钻出了脑袋，用一种淡然随意的语气说，“对了，改天去房管局把我的名字除了。”
蓝湛第一次这么无力，哪怕当年回到家没有看到魏婴，他也没有这么慌过。哪怕这断了联系的587天，他也没有自信魏婴不会离开自己。
他说过，他会一直喜欢自己。
他说自己性子闷，总是惹他生气，但只要哄一哄他，他就不会生气了。
“蓝湛，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十六岁魏婴生日那晚，他喝了好多的酒，醉醺醺的抱着自己表白，“蓝湛，我有一个生日愿望，只有你可以帮我视线，你会答应我吗？”
他答应了他的永远在一起，可却让他失望了太多次，所以他不要自己了。
曾经只要哄一哄就能笑着亲他的人，被他自己弄丢了。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爱你，在意你胜过了一切。
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