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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心歌词含义是什么意思(随柴可夫斯基的音乐)

葛丽泰·嘉宝、费雯·丽、杰奎琳·比塞特、苏菲·玛索、凯拉·奈特莉……一位位女影星演绎了一个个高贵神秘的安娜,在观众的心底深深地印下了清冽的妩媚、凄凉的微笑、迷离的眼神、沉郁的情思。我更爱1997年版的电影《安娜·卡列尼娜》,那是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包裹起来的安娜·卡列尼娜,作品以贵族妇女安娜·卡列尼娜的婚姻爱情悲剧和贵族地主列文的社会改...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列夫·托尔斯泰

一位无名的黑衣女郎,点燃了列夫·托尔斯泰的灵感源泉,也塑造出了一个经典的文学形象。一个世纪以来,列夫·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一次次地被搬上银幕,也一次次地赢得观众的怜爱与同情。

葛丽泰·嘉宝、费雯·丽、杰奎琳·比塞特、苏菲·玛索、凯拉·奈特莉……一位位女影星演绎了一个个高贵神秘的安娜,在观众的心底深深地印下了清冽的妩媚、凄凉的微笑、迷离的眼神、沉郁的情思。

只是因为音乐,我更爱1997年版的电影《安娜·卡列尼娜》,那是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包裹起来的安娜·卡列尼娜,主打的是《第六(悲怆)交响曲》,奠定了一个故事的悲凉基调。

《安娜·卡列尼娜》是托翁的一部里程碑式的长篇小说,创作于1873—1877年。作品以贵族妇女安娜·卡列尼娜的婚姻爱情悲剧和贵族地主列文的社会改革及人生探索为线索,反映了在西方资本主义冲击下俄国传统价值观的动摇,探讨了俄国社会的出路。

就在1877年初,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来到莫斯科音乐学院,聆听了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弦乐四重奏》,那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感动得托翁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但老柴的“天鹅之歌”《第六(悲怆)交响曲》则要在16年之后才问世,托翁听到的时候,老柴或已决绝离世了吧。

电影《安娜·卡列尼娜》(1997年版)则隔空将托翁与老柴在“悲怆”中交集,想来导演选用这音乐定有深意的。看了这部电影后,总让我有些感慨:那究竟是老柴的音乐映衬了托翁的人物,还是托翁的小说诠释了老柴的悲剧?

这部电影译为《浮生一世情》(又译《爱比恋更冷》),透出一股冷漠孤寂之意。电影剔除了小说的枝枝蔓蔓,主线变成了一段尘封的爱恨纠结,不可避免地将托翁的传世名著世俗化,也让那个关于反叛与人性的爱情悲剧顿显轻浮虚华。倒是老柴的音乐深化了故事的悲剧性,凸显了电影所没有表达出来的思想性。

伴着老柴的音乐,不妨再回顾一下电影的情节,体味一下托翁的描述,也好好窥视一下安娜的深层情感。

神秘暗示

茫茫雪原上,“我”被一群狼紧紧追赶着,最终坠入枯井,刹那间双手紧紧抓住了井壁上的树枝,井底下和井口边的几只饿狼嚎叫着……在影片的1分06秒—2分30秒处,镜头闪现的是列文的梦境。

“我经常梦见自己紧抱着树枝,眼睁睁地等待死神降临。死的时候还未懂得爱的真谛,那就比死亡更可怕了。在这种黑暗深渊的何止是我?安娜·卡列尼娜也有过同样的恐惧。”

独白的时候,音乐响起,那是《悲怆交响曲》第一乐章阴郁的引子——巴松管(大管)在低音区发出晦暗的声调,宛如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在漆黑的夜里踽踽独行,一瘸一拐的,让人担心他随时会倒下,更让人同情的是他内心的孤独无依。

当然,音乐配上这一梦境,也很贴切,这个片头极具象征意义,像是一个神秘暗示,甚至是一个死亡的预言。

在推出片名后,巴松管照旧响起,音乐继续,镜头切到了冷雾中的莫斯科,弦乐回应起来,却像是低沉的叹息,回首苍茫,举目怅惘,排遣不了一种茫然的心绪。这又是一个神秘暗示:列文求爱的受挫。电影镜头是溜冰场上,虽然两人欣喜相见,但面对基蒂的提问“你会住很久吗”,列文还是茫然地回答:“我不知道,那倒要看你。”

巴松管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是在影片10分52秒—11分00秒处,一名工人死于火车轮下,安娜恐惧地注视着这一切,随后她坐着马车闪过街道,忽然飘出这一句话:“我有不祥之兆……”这样的处理虽然有些突兀,但在音乐的配和下,渲染了一种不祥的氛围,预示了一个悲惨的结局,对于100多分钟的电影来说,也算是起到一个提纲挈领的作用,回味起来,会让人有所启示,更深地理解影片的内涵。

还有一处不祥之兆,则不易为人发现。那是影片15分40秒—19分30秒处,随着一阵弦乐的拨奏,舞会开始了,穿着一身米黄色连衣裙的基蒂,快步穿过宫殿中一扇扇金色的大门,欢快地冲向舞池。

这里选用的是柴可夫斯基的舞剧《天鹅湖》第一幕中的圆舞曲——王子和青年朋友及森林中采浆果的村女一起欢跳的舞曲。一开始,弦乐用拨奏奏出音阶式下行音型的序奏,顿时让人感觉了一股青春活力和一种轻松活跃的氛围。随后,整个乐队与之呼应,奏出了缓慢而平稳的圆舞曲节奏,小提琴随之在低音区奏出优美流畅的圆舞曲主题,随着打击乐和铜管乐的加入,音乐的气氛变得热烈了……

本是一个欢乐的舞会,何来不祥之兆?其实,选用《天鹅湖》的圆舞曲,一下子就会让人联想起搅局的黑天鹅来,也会想起在王后为王子安排的挑选新娘的舞会上,妖魔及其女儿闯了进来,表演了各种民族风格的舞蹈。在电影中,安娜身着一袭黑色连衣裙,其实托翁的原著中也写明安娜穿着黑天鹅绒衣裳,那是不是暗示安娜就是那只黑天鹅呢?

果然,这是一个让舞会主角伤感的舞会,等待弗龙斯基求爱的基蒂从舞池中的公主“沦落”为灰姑娘,而弗龙斯基和安娜·卡列尼娜则真正成了舞会的主角,在亲切坦荡的旋律中翩翩起舞,并萌发出一丝浓浓的爱意,自然那是一份让人幸福战栗却又恐惧不安的爱。且看原著中基蒂的冷眼旁观。

在基蒂的眼中,迷人的恶魔般的安娜抢夺了自己亲爱的人,那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当然这不仅是对基蒂,也是安娜命运的转折。而在这热烈的气氛中,音乐不知不觉地已为故事的发展作了很好的铺垫。

人生错爱

人生有如一趟列车,在轰隆隆的行进中,坐在车上的人已是身不由己了,换作莫斯科短暂见面之后的弗龙斯基和安那·卡列尼娜,则是情不自禁了。这许是温馨的一刻,但总是让人感觉忐忑不安。配的音乐则是《悲怆交响曲》第一乐章的副部主题:弦乐饱含着一种强烈的情感,从心灵深处轻轻地漫涌而来,拍打着苦海之岸,映照着美好的往事……

每次听到这段哀愁而美丽的音乐,总是会被深深地打动,不知不觉泪水润湿了双眼。听出一份纯净的爱情,那是柴可夫斯基对迷人的女子阿尔托短暂而又真诚热烈的爱,带上一生一次的遗憾与朦胧;又是对梅克夫人长久而又圣洁沉静的爱,带上一生一世的牵挂与伤痛。

想象一个甜蜜的梦境——那里没有思想的桎梏,没有人生的枷锁,没有冷漠的嘲讽,没有血腥的仇杀——只是,梦醒时分,落红无数,唯有香如故。

这段音乐在影片中先后四次出现,表现的正是弗龙斯基和安娜·卡列尼娜的人生错爱。第一次出现在影片21分35秒—23分45秒处,雪夜,火车站,摇曳的灯光下,两人不期而遇。

轰鸣的火车声中,宽广而温柔的弦乐飘飞起来,随着火车席卷过覆盖着厚厚一层雪的荒原,塞满了黑暗中的车厢,轻抚着安娜光洁的脸庞。闭上眼,一种热烈的情愫从心底迸发出来,是那么可怕地在这片荒原上燃烧起来。

音乐第二次出现是在影片31分—31分53秒处,同样的旋律,却是用孤零零的一支黑管来表现,镜头闪过的是一段情爱戏,在这般清冷的音乐中展现热烈的情欲,别有一番深意。

当然,在《悲怆交响曲》第一乐章中,这段音乐是呈示部的尾声处,紧接着乐队突然爆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刺耳和弦,犹如晴天霹雳,粗暴地砸碎了静谧的梦境。

音乐由此进入了暴风骤雨般的展开部,紧张的搏斗,恶浊的黑浪,悲惨的呼号,绝望的哀哭……狂乱地编织成一曲恐怖的“赋格”,容不得人有半点的喘息。这在电影中不正象征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吗?安娜一回到家就受到了丈夫的警告。其实,缠绵在情欲中的两人,战栗的同时,又感到了羞耻与可憎。

音乐第三次出现是在影片45分14秒—46分36秒处,安娜和丈夫乘坐马车从赛马场归来。同样的旋律,选用的是《悲怆交响曲》第一乐章再现部(临近尾声处)的一段。凄清的木管,微茫的弦乐,平静而又寂寥,单调而又沉重。在马车上,安娜彻底坦白了,表达了自己对弗龙斯基的深爱,也提前宣告了两人婚姻的消亡,坐在一起的他们,却是那般的陌生和遥远。

音乐第四次出现是在影片62分02秒—64分25秒处,自杀未遂的弗龙斯基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安娜的家,他与得了产褥症的安娜深情相拥,最终抱着她离去……

音乐选用的是《悲怆交响曲》第一乐章再现部开始的一段,弦乐表现的这段旋律汹涌起伏,如一股浓浓的感情在广阔的俄罗斯大地上澎湃、撞击,化解着这一个漫长的冬天。这段电影的情节比原著中的描写更夸张一些,却在音乐的衬托下,戏剧化地表现了两人的劫后重逢,以及虚弱的狂喜之心。

其实,托翁的这段描写极其细致而深刻,电影中的情节还是借助了老柴的音乐,才具有了穿透力。

浮世欢会

一首恬静优美的舞曲忽然飘来,是梦中,还是真真切切的现实?在电影《安娜·卡列尼娜》中,弗龙斯基与安娜的意大利之旅只是短短的两分钟(影片68分40秒—70分40秒处),阳光,青草地,情人偎依,洋溢着诗意,引用的音乐则是柴可夫斯基《悲怆交响曲》的第二乐章,一首特别的圆舞曲。其特别之处在于它的节奏是5/4拍,而一般的圆舞曲都是 3/4拍,或是 6/8拍。

所以,这首圆舞曲听上去很美,却实在让人难以翩翩起舞。

初听这首圆舞曲,想象一个凄清的夜晚,形单影只,聆听远处传来渺茫的舞曲声,欢乐是他们的,我却什么也没有。于作曲家而言,仿佛置身于豪华的沙龙舞会之外,冷冷地看着……果然,圆舞曲行进至中段,流露出了哀怨的呻吟,弦乐与木管乐沉缓了下来,下行的音调似凝重的叹息,零乱了他人的舞步,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张望着孤独的大师。

柴可夫斯基在最早构思《悲怆交响曲》时,标明“第二乐章,爱情”。爱情是他的信仰,他曾写道:“对于我,她(梅克夫人)就是上帝的化身。”可是当他创作这首交响曲时,他已结束了和梅克夫人的柏拉图式的爱恋,幻梦破灭了。

影片中配上这一首圆舞曲也是恰到好处,在那华美的音乐中,在那零落的舞步中,正让人感觉到那个爱情的幻梦——弗龙斯基与安娜的意大利之旅只是一个短暂的幻梦,或者说是一次逃避,他们迟早要回到冷酷的现实中。就是在旅途中,两人的心也处于一种矛盾和纠结中。看看原著中的叙述:

一个是在懊悔之中享受着一种不可饶恕的幸福,一个是在苦闷中享受着一种并不长久的自由。那两颗纠结的心,在电影唯美的镜头中你感受不到,只有细听老柴的这首并不和谐的圆舞曲,方可品出安娜和弗龙斯基浮世欢会中的滋味——那娇媚的舞曲掩饰着心灵的孤寂,却免不了灯火阑珊,乐声零落,久久地萦绕在耳畔,那是内心底排遣不了的不安和忧伤,温柔而又芜杂地生长着……

凄凉谢幕

死亡总是萦绕在弗龙斯基和安娜·卡列尼娜的生活中,与欢乐和幸福相随,影子一般时隐时现。展现死亡意志的音乐则是柴可夫斯基《第六(悲怆)交响曲》的第四乐章,电影中先后两次出现。

这段音乐第一次出现是在影片60分36秒—61分10秒处,弗龙斯基受辱后举枪自杀,运用的是第四乐章开头颤栗人心的“悲惨动机”,那是由如泣如诉的弦乐奏出悲痛哀伤的主部主题,二度下行的叹息音调,不协和的和声以及缓慢的速度,体现了深刻的悲剧性和紧张的戏剧性。电影中是弗龙斯基和安娜的丈夫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交谈后倍感耻辱地走出了门。

一次未遂的自杀,让弗龙斯基变得勇敢起来,随后就是他兀自走进卡列宁的家,抱走了病中的安娜,但他们真正找到了爱情的归宿、找到了永远的幸福吗?其实他们的爱情逃不脱凄凉谢幕,社会不容忍他们,即使是所谓的亲人,何况两人的爱情中还掺杂着吝啬和自私。甚至安娜最终的死也是为了惩罚一下她所爱的弗龙斯基。

当然,之前的安娜已经暴躁了起来,导火索是去不了歌剧院。

弗龙斯基的理由是:“没什么理由可言,你明知自己不能去歌剧院。”或许,他是怕安娜受到别人的嘲讽,也不希望事情恶化。

安娜却说:“我对做过的事情并不感到羞耻。”

而当弗龙斯基去了歌剧院之后,独自在家的安娜辗转反侧,喝吗啡镇静,精神几乎崩溃。这一段情节引用的音乐是柴可夫斯基的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中塔姬娅娜咏叹调(影片78分05秒—80分50秒处)。塔姬娅娜致信奥涅金一场,是整部歌剧中最长的一段独唱,也是一幕令人兴奋的解放之歌。

天真幼稚的塔姬娅娜在信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为了情人,她愿意不顾一切。可是,最终奥涅金拒绝了塔姬娅娜,让她痛苦不已,日益憔悴。电影中选用这一咏叹调也是有所寓意的,是不是暗示着弗龙斯基最终抛弃了安娜?至少安娜的内心是这样深深地担忧着。

渐渐地,他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分歧越来越深,死亡似乎是唯一的结局。最终,安娜神情恍惚地走出了家门,无神地望着街上的一切,仿佛这是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世界。

在影片91分17秒—93分22秒处,安娜卧轨自杀,眼睛沉重地闭上,烛光渐渐熄灭……最后独白:“主啊,原谅我所有的错。”响起的音乐则是《悲怆交响曲》第四乐章的副部主题音乐——气息宽广的弦乐,使音乐柔和起来,虽然浸透了悲哀,但充满了对生命的眷恋。在这样的音乐里,你不会流泪?柴可夫斯基认为,这个乐章的气氛“和安魂曲非常近似”。而这段副部主题的旋律和情绪便近似于“安魂曲”,这也符合作曲家曾有的一个“热烈的愿望”,即要“抹去悲伤的眼泪和减轻受苦难的人类的苦楚”。在这幕电影里,这段音乐成了安娜的“安魂曲”。

“伸冤在我,我必报应。”这是列夫·托尔斯泰为《安娜·卡列尼娜》的题词,也是对安娜最终命运的一个注解。对这一题词,叔本华的解释是:任何人无权评判、报答和惩罚别人,存在着“永恒的审判”。托尔斯泰说:“……人做的坏事,其后果将是所有那些不是来自人们,而是来自上帝的痛苦,安娜·卡列尼娜也感受到这痛苦。”

安娜破坏了道德,然而,不仅上流社会,就是作家自己都无权审判她。她的自杀体现了永恒的审判。魏烈萨耶夫的解释则是:“安娜追求真正的爱情,是活的生命的要求。

但她却怕人谴责和失去上流社会里的地位,她使光明磊落的感情沾染上虚伪,她还沉溺于爱情甘当一个情妇,因而只能默默无言地俯首接受最高法庭的审判。”托尔斯泰很赞赏这种看法,虽然这不是他原来的想法。

“但惟凡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安娜是凡人,她不是极善之人,更不是极恶之人,终被旧道德所束缚,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惩罚。安娜,是一个自我觉醒的女人,追逐着真爱,追求着生命的意义,而不会像周围人一样醉生梦死;安娜,又是一个背负传统的女人,作茧自缚,在社会的羁绊下无力挣扎;安娜,还是一个没有独立地位的柔弱女人,自我定位的偏差、强烈的占有欲最终让她走向毁灭。

只是,看着这样的结局,总有些不甘心。尤其是沉浸在老柴的音乐里,更能感受一股透心的伤悲。其实在这部名著里,悲剧的人物不仅仅是安娜,列文又何尝不是,隐居乡间、祷告上帝的列文能找到全新的出路吗?可能,未来只是可能。

小说的结尾,列文怀疑人生的意义,甚至要以自杀解脱,最终获得的启示是:“为了灵魂而活着。”而他决定的未来是:“我照样还会跟车夫伊万发脾气,照样还会和人争论,照样还会不合时宜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见安娜和列文都与社会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安娜的冲突表现在家庭和伦理领域,列文则主要在社会和经济领域,是更广范围内同社会的冲突。这种冲突随着安娜的逝去消失了,但在列文的生活里,照样还会存在。

那个时代的柴可夫斯基,同样和社会发生着激烈的冲突。贵族出身的他,没有足够的勇气走到沙皇的对立面,只能逃避现实,或者在痛苦中煎熬。他说:“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忧郁的时代,只有艺术能吸引我们躲开这个沉重的现实。”而柴可夫斯基与梅克夫人之间的柏拉图式的爱情最终也无奈地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在创作并演出了《第六(悲怆)交响曲》之后不久,他便匆匆离开了人世。

所以,用老柴的音乐来诠释安娜的悲剧更具深意,那音乐本身就是对一个无望的时代的控诉。而安娜的悲剧也为老柴的《悲怆交响曲》提供了一个形象的注解,那一颗绝望而破碎的心,是安娜的,也是老柴的。

乐曲

《第六(悲怆)交响曲》(OP.74):

第一乐章:慢板,转不很快的快板,b小调, 4/4拍子,奏鸣曲式。

第二乐章:温柔的快板,D大调,5/4拍子,三部曲式。

第三乐章:甚活泼的快板,G大调,4/4拍子,谐谑曲与进行曲,混合而无发展部的奏鸣曲式。

第四乐章:终曲,哀伤的慢板,b小调,3/4拍,自由的三段体。

注:电影《安娜 ·卡列尼娜》(1997年版),由法国著名演员苏菲·玛索饰演安娜。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贯穿整部影片。

本文头图选自俄文版豪华插图本《安娜·卡列尼娜》

其余图片均来自电影《安娜·卡列尼娜》(1997年版)

作者 | 木火

图书编辑 | 宋启立

本期编辑 | 陈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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