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网络科技 正文

5000能配什么电脑2015年(原因让人破防)

嘲讽小镇做题家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谁在嘲讽小镇做题家?肯定不包括他们——小镇做题家们是千军万马挤过了独木桥“他们看见小镇做题家羡慕还来不及。爱笑的女孩李婷经历了笑容从凝固,你指的是哪一个我要考试进入到那个学校她没明白面试官在问什么:面试官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感觉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年纪。HR看了只想刷掉的学校,却是李婷翻身的指望。(学)网络...

“小镇做题家”,从几年前高校小圈子自嘲的称呼,一下成了热门词汇。

“做题家有错吗?”

“寒门子弟惹了谁?”

“嘲讽小镇做题家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谁在嘲讽小镇做题家。

Sir只知道,肯定不包括他们——

小镇做题家们是千军万马挤过了独木桥,发现前面找不到路了;

而他们则是早早被挤掉下了桥,一边挣扎,一边还想找回那个丢失的起点。

对。

他们看见小镇做题家羡慕还来不及。

他们还想要一个重来的机会。

只是一集,Sir就看哭了。

弹幕也说,好像看见了这个社会里透明的自己:

豆瓣9.2。

最后一集,他们终于被看见:

《人生第二次》

01

这一天,爱笑的女孩李婷经历了笑容从凝固,到破碎。

她连续参加了很多场面试。

感觉越来越糟。

面试官:你怎么判断“最大化产出”?

她眼神闪缩,一脸懵逼。

面试官:我们不仅需要专业知识,还需要话术。

她紧张又耿直:“我话术蛮欠缺的……”

最要命的是这个。

面试官:你现在是毕业了吗?什么学历呢?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她却语无伦次,现场气氛尴尬到极点:

你指的是哪一个

我要考试

进入到那个学校

她没明白面试官在问什么。

面试官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22岁,感觉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年纪,但如果你仔细看她的衣服,胸前绣的字就是“那所学校”:

一个很多人看了只想笑笑,HR看了只想刷掉的学校。

但这。

却是李婷翻身的指望,是她花光了两年的积蓄换回来的。

(学)网络工程一万二

(学)网络推广一万二千八

六个月的房租一千二

一毛钱都不剩

学历拿不出手。

专业也不过硬。

在面试官面前话都说不利索,努力充电、提升自我的李婷,一下被打回原形。

不是她不想学习。

是当小镇做题家,她没那个资格。

家里面兄弟姐妹多,父母把钱都给了哥哥读书,她高中就被迫辍学了,然后进了电子厂打工。

打工第一年,她其实已经存够了学费。

但妈妈把这笔钱,又都给了哥哥。

李婷一边含着泪,一边笑着说。

那又能怎么样呢,只好再打一年工,继续凑学费。

她也不想苛责父母。

毕竟每次回家,妈妈都会给她买新衣服,听到她要进修,二话不说就赞助了五千块的电脑。

住的,是城中村六人间。

吃的,是老干妈拌面。

△ 室友刷综艺,她只是偷瞄了一眼

没有书桌,要蹲着做题。

依然会被“难题”气到想哭。

没有空调,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就靠一把扇子散热。

周末莞深两地往返,打日薪200元的零工,睡眼惺忪地喊着打鸡血的口号。

今天,我们已经习惯了媒体报道说“本科生遍地都是”。

可是实际上:

考不上大学,或考上了也没钱读,才是最沉默的大多数。

今年《十三邀》采访深圳职校的老师黄灯。

她说,很多农村孩子不是不努力,而是即便悬梁刺股,最终也因为没钱或其他家庭原因,无法顺利入读大学。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

就算读得起,性价比也变低了。

当名校生也开始抱怨大厂难进,文凭开始贬值,那么最受冲击的,永远是中下游的专科、高中、职校。

据统计,全国将近一万所中等职业学校,70%的人来自农村。

而出身清贫,天资平平的李婷,就是沉默的大多数中最典型的一个。

但她不想轻易认命。

入学第一天,李婷这样介绍自己:

我的人生二十年已经过去了

我希望开启我的第二段人生

我希望我每一天

都是新的一天

而不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的

枯燥,指的是流水线工作,更是一眼就看到头的生活。

生于传统观念重的农村家庭,李婷真正的起跑线还在倒退。

2015年,中国女性早婚早育率反弹。

地区越偏远,越贫穷,女性学历越低,现象越严重。

假设李婷不进修,趁年轻赌一个未来。

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没有选择的未来。

那么,李婷会逆袭成功吗?

让李婷先埋头做一下题。

我们接着讲第二位主人公的故事:

02

黄妹芳,资深厂姐,工作稳定。

但最近,她又慌了。

人到中年的她,突然成为一个做题家。

而且是一道竞赛题,还必须拿100分:

只有存满100分,才能够落户深圳。

42岁的她还差整整二十分。

为什么强调年龄?

因为四十五岁以上就很难入户了。

黄姐进入了紧张的倒计时。

距离四十五岁以下

一百分的入户资格

我只剩下三年

更要命的是,四十岁之后,每年还得倒扣两分。

咋办?

一把年纪,眼都花了,还要高考吗?能不能考点简单的技能资格证?

害……是Sir格局小了。

黄姐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肯定是都!要!冲!啊!

冲刺最后的二十分

我做了两手准备

社工资格证和本科文凭

说起来轻松。

据统计,每年只有30%的人能通过社工资格考试。

学历毫无优势,还得上班带娃,怎么办呢?

事实证明,懒人才会问这个问题。

黄姐早就跑起来了:

中午休息一小时,她会分成精确的四等分。

一刻钟吃饭,一刻钟休息,一刻钟看书,一刻钟走路。

夜晚下班,乌泱泱的人群中,要认出黄妹芳只需把握三个特征:

脚步最急,背着书包,下班也不换高跟鞋的就是她。

你问,为什么非要入户呢,深圳房子这么贵,她也买不起啊。

是啊,如果只为自己,黄姐大可不用这么拼。

所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她为的是孩子。

儿子快上初中了,如果无法在中考前成功入户,那么作为非深户,就要比人家多考五六十分才行。

黄妹芳自知,自己没有那个命当小镇做题家。

但她还有希望:

把下一代培养成做题家。

甚至,她给孩子提供的那个家,都如此局促。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敢随便泄气。

她最担心的是,考不上深圳的高中,儿子就要回广西老家。

流动儿童变成留守少年,怎么也不甘心啊。

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年,难道就不值得一席之地吗?

就这样,黄姐不仅卷自己,也逼着儿子老公一起卷。

疫情爆发之后,跑货车的老公,收入越来越少。

就算两台手机一起上,经常一天下来接不到单。

黄姐危机意识很强。

她催促老公必须在儿子小升初之前,学会起重机,找到新工作。

“看看别人家老公,卖废品都能养三个,你一个都不行吗?”

黄姐是过分焦虑吗?

也许是,但没办法:

别的父母,要么会投胎,能在城市站稳脚跟;就算没有入户,有钱给孩子择校,一个学期三四万不在话下。

她呢?

除了军备竞赛一般往前冲,还能给孩子什么?

做父母的,总不能明知耽误了孩子,还安慰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我感觉自己做不了太多

报一个好点的中学

只有力所能及

03

和很多做题家不太一样。

考公、考编、考研,大部分原因是躲避风险。

但李婷和黄姐做题,是重新开始的唯一出路。

更丰富的社会经验,更贫穷的家庭条件,更残忍的自身天赋,让他们更早地意识到:

路,一定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哪怕头破血流,她们也不愿意躲在温室里嗷嗷待哺。

既然人生第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那么人生第二次,就要比谁都用力,更完美。

为什么有人的起跑线那么偏远?

为什么有人却一出生就住罗马?

互联网的坐而论道,她们没时间,没能力去琢磨。

因为摆在面前,是一个个难以跨越的生存的坎儿。

第一次面试,李婷不知道怎么跟老板谈薪资。

家人是卖荔枝的,朋友都是辍学的。

没有人可以求助,那就对着语音机器人鸡同鸭讲。

一切只能靠自己,做错了也懵然不知,就是李婷们在城市里打拼的常态。

磕磕碰碰,花了三年才从流水线走到办公室。

居然……还是原来的工厂。

我不再拧螺丝

螺丝也不再拧我

车间和办公室只隔着一扇门

但我却用了三年

但哪怕生活给了她一点点甜,李婷就会用最美好的笑容回馈。

她的求职意向,其实是信息流广告优化。

那不是好高骛远,而是排除了高材生眼中香饽饽,被剩下的最后选项。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门选项。

她还是够不着面试的门槛。

人生第二次,就是这种东西。

黄姐的全力冲刺,正是为了让儿子的人生第一次,不要重复李婷的无奈。

可在用力的同时,往往伴随着无比惨痛的代价。

比如亲子关系。

黄姐的儿子,成绩不算太好,但他很懂事,每天都帮妈妈买菜做饭。

母子俩相互扶持,很是暖心。

可在黄姐眼里,会做饭算啥啊,会读书才是要紧事。

超负荷运转的她,老忍不住呵斥孩子。

周末是亲子时间,黄姐却带着儿子到处问社工政策。

儿子闹别扭了,她只好请吃汉堡。

你以为,母子俩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

可汉堡没吃完,黄姐又循环播放今天第N遍说过的话:

汉堡好吃吗?

好吃就认真读书

以后去美国留学 就可以天天吃了

回广西老家,黄姐看到母校,心情很激动,到处拍拍拍。

可一闲下来,看着漂浮着垃圾的小河,她又跟老公念叨:

哎,希望儿子可以考上深圳大学。

黄姐的儿子,不仅是下一代小镇做题家。

而且是题目还没开始做,就要承受远超同龄人的心理压力。

因为不管自己最终能走向哪。

那就是爸妈这辈子的终极罗马。

04

看纪录片,Sir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貌似小镇做题家之间,都要划分出“鄙视链”:

当黄妹芳考证,为积分落户冲刺。

有人不甘心:

当李婷学电脑,花的还是自己的钱。

有人泼冷水:

一个残酷的事实是。

这段时间“小镇做题家”的话题引起众怒,也从一个角度说明了,他们还不是最缺乏话语权的群体。

因为他们还能组织起舆论反击,为“小镇做题家”正名。

而那些连小镇做题家起跑线都够不上的人,才是彻底消失沉默了。

就像一架人满为患的公交车,谁也不敢抱怨或质疑,为什么公交车只能设置这么多座位,有人可以悠哉悠哉地坐着。

却只敢把仇视投向:

还试图挤上来的人。

可他们要的并不多。

只不过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也许,他们早就习惯外界的质疑和鄙视,也懒得去争辩了吧。

那么最后,Sir只说些实际的,看看两位厂妹的近况吧:

李婷,现在还是在办公室里敲键盘。

原本,她还想报名第二期、第三期课程,只是碍于积蓄不够,才勉为其难选了最简单的“网络优化”。

但没关系,李婷说:

生活不是电影

麻雀不能一下变凤凰

我知道我是要翻身的

黄妹芳,刚刚结束中级社工技能资格考试。

考得怎样?

说不准,但她话放这了:

哪一科不及格,就补考哪一科,总之没拿到深圳的户籍,一定是不死心的。

等待通知之外,她也没有闲下来。

一边接工厂的散活,一边起早贪黑卖羊奶。

据说前段时间,导演还在教黄姐开微店,卖特产。

《人生第二次》的导演说,他拍续集的初衷,是想打破一锤定音,更想给不服气的人打气:

对于小镇青年来说,人生不止一种,过于奢侈。

还没走出小镇,又怎么谈得上知道人生到底有多少种?

他们在城市站稳脚跟,不是为了超越谁,只是为了看清楚,自己可以成为谁。

李婷和黄姐,代表了一个数量庞大,长期失语的群体。

她们与互联网世界存在巨大的隔阂。

但她们每一次推开大门,看见新世界的惊奇,不会比同样经历过做题,也随时可能重新做题的我们更少。

所以。

不要轻易堵住她们的门。

也不必为她们打开任意门。

只需要在相遇时,打声招呼:

“你翻身了吗?”

“不到翻身,还有创业一路、二路、三路啊。”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奇爱博士多店老板娘

本文转载自互联网,如有侵权,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