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点,壹点灵的点。
今天想聊聊饮食里的“忌口”。姑且把忌口分为三类:
一类忌口和基因及单纯口味偏好有关。例如香菜,Nature就专门为香菜写了篇评论,表示由于嗅觉受体的基因差异,有些人认为香菜是香的,但有些人闻起来就是臭的。
一类忌口是因为过敏或疾病。小点提醒,过敏是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切勿靠强行进食致敏食物来脱敏。如果你有食物过敏,需要严守自己的禁忌边界,他人理不理解、信不信是次要的,健康是第一位的。
今天想聊的,是除上述二者外的忌口:不爱吃、或自己觉得吃不了某些食物的忌口。
这类忌口,很多都与“饮食创伤”有关。
有个女孩,她说自己从小就不吃葱,闻到味都会恶心地想吐,一次聚餐吃饺子,饺子馅里放了大葱调味,掺得还不算少,服务员起先不知情,后来慌慌张张找点菜的朋友悄悄告知。点菜的朋友看那位忌口女孩毫无察觉,吃得很开心,想了想,选择保持沉默。
后来谈及忌口,女孩讲了一个很常见的家庭故事,小时候不愿吃菜里的葱,被妈妈以“不许挑食”为由矫正,不吃就挨打。被迫进食的烙印同时烙在了她和葱身上。
她说:“如果没吃出来,吃就吃了,但别让我知道。要是知道了,还是会想吐。”
这个场景太常见了,几乎人人都经历过“不许挑食”的阶段,有些父母面对孩子挑食会想想办法,做卡通餐点,或者变换口味,实在不行可能就算了;而很多父母选择简单粗暴的逼迫、打骂。
有研究佐证了饮食习惯与童年经历的关系(Russell & Bellis, 2016)。研究的结论是:整体而言,在童年时期有过不愉快经历的人,在成年后会倾向于减少水果、蔬菜的摄入;并且会倾向选择能满足当前口腹之欲、而非健康的食物。
被逼迫进食不想吃的食物,必然是不愉快的经历。然而,为何这样的行为会形成创伤,使我们成年后始终保持饮食禁忌,甚至一些人会将忌口持续终生?
(1)用“我不吃”反抗控制
大约在2岁左右,孩子开始发展自主意识,试图通过说“不”来获得掌控感,形成自我认同。
有时候这种“不”并不是僵固的,例如可能只是这段时期用不吃青菜、不吃某一种食物来感受小小的“权力”,但焦虑的父母将其投射为“我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吃青菜”,于是想方设法地与孩子争夺权力。
餐复一餐地进行吃与不吃的较量,每一次的较量都使“不吃”这个行为背后的意志更加坚定,即使现在妥协了,当能自己做主时,就会畅快的用“不吃”来弥补当年无法反抗的,对控制的拒绝,同时也在弥补当年对“身体主权”出让的丧失感。
也就是,即使现在没人逼我们吃不爱吃的食物了,我们依然在用拒绝这类食物表达自主权,在与那个看不见的逼迫者抗争。
那位不吃葱的女孩,吃了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会想吐,“吐”意味着排斥、抗拒,想吐出来的是当年妈妈硬塞给她的不愉快。
(2)用“我不吃”表达恨意
曾有位粉丝在后台分享过一个故事。
她说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不爱吃鱼,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爱吃,一次无意中和她的咨询师聊起这个话题,咨询师问她家里有谁很爱吃鱼,她愣住了。
她想起来爸爸很爱吃鱼,爸爸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以后那几天吃饭就会完全以爸爸的口味为主,几乎天天顿顿都吃鱼,她感到被忽视、被抛弃了。
此外,她妈妈说爸爸不在家她会哭喊着要爸爸,但她爸爸脾气暴躁,在她长大一点后经常目睹父母争吵、打架。她对爸爸的感情非常复杂,有很多恨意,于是用不吃爸爸最爱的食物来表达对爸爸的恨。
另外一个证据就是,她爸爸数理化学的非常好,她的数理化一塌糊涂,差到经常考个位数,这几乎是潜意识压抑了学习数理化的能力,目的是为了“不认同”自己“痛恨”的爸爸。
事实上,对“恨”的表达,本质还是对爱的呼喊,对当年想要爱而不得的呼喊。毕竟,如果我们真的不在乎、不关心,是不会有恨的,恨是浓度更高的爱。
进食,是一种纳入性举动,是允许食物的进入。听别人说话、接受别人的观点、包括享受他人的情感给予、看书、看电影等都是象征层面的“进食”。
而忌口,则相反,是一种禁止进入。禁止也是一种选择。
现实层面的忌口不是什么大事,无伤大雅,重点是透过忌口,去看象征层面我们在禁止什么。
小点有位朋友,非常挑食,不吃辣、不吃肥肉和动物的皮、不吃有气味的蔬菜、不吃内脏、不爱吃炖煮的食物、也不吃没吃过的食物。这位朋友是小点见过禁忌最多的人。
这些禁忌不止体现在对食物的选择上,他的生活态度和他的饮食习惯非常相似,不爱体验没体验过的事、不喜欢别人大声说话、不轻易改变穿衣风格。
我们看到,他的禁忌和拒绝,都是对“进入”的拒绝,不愿让外部的内容穿透他。小时候的他被过度控制、暴力强迫过,是同样激烈的“拒绝”保护了他,给他安全感,因此这样的模式延续到现在。
只是,早年的保护策略,在现在会成为一种限制。
(1)过度禁忌带来不自由
上面那位朋友的禁忌,听起来会有闭塞的感受。如此之多的限制,在吃和玩两件事上都少了很多乐趣,并且他也确实是一个快乐阈值相对较高的人,也就是能让他感到快乐的事并不多。
过度的禁忌会在无意识层面限制我们,使感受闭塞,会影响一个人的社会化程度,也就是对社会生活的适应程度不高,生活、工作里的一些变动会很容易影响情绪。
(2)禁忌也有松动的可能
上文说到的不爱吃鱼的女孩,故事还有后半段。
和咨询师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吃鱼了,不仅能吃,还爱上了吃鱼,有一段时间主动的想吃鱼,似乎在弥补那么多年被忌口耽误的吃鱼时光。
她说:“那个不吃鱼像是一种惩罚,好像惩罚的够了,现在禁忌解除了,我可以安心享受吃鱼了,每次吃鱼都会想到我爸爸。”
这个惩罚,可能是潜意识层面很爱爸爸,但对爸爸的爱背叛了小时候被忽略的自己,也背叛了受伤的妈妈,于是用不认同来惩罚。
现在没那么恨了,允许自己表达爱了,这个忌口也就不需要了。
我们生活的环境里,餐桌是一个复杂的意象,很多欢声笑语是在餐桌上,很多烦闷苦痛也在餐桌上。在家庭里习惯了吃饭时聊天,聊天有时轻松愉快,有时压抑沉闷,甚至伴随着控制和权力的较量。
探讨“饮食创伤”的本意,是希望通过观察自身的行为习惯,给体会行为动机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
我们的每一种“固执”,背后都有想要言说的部分,拒绝吃某类食物,也是一种“固化”,是用“停在原地”来表达想被看见的愿望。
如此,我们的很多“禁忌”,都值得被看见,被讨论。
对这个话题,大家有什么想法呢?欢迎评论和小点互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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