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多人对“特务”“间谍”这样的词汇感到陌生。觉得这只会出现在民国时期,出现在影视剧中,现实上离我们已经很遥远了。
但正所谓“患生于所忽,祸起于细微”,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有暗流涌动,仍有一些人为一己之利企图分裂祖国!
仅2018年,以侦破台湾间谍为主要目的的雷霆专项行动,就破获了百余起台湾间谍案件。不久前,官方公布2009年至2013年国家相关部门侦破的台湾间谍策反案件,4年近40起。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由于两岸关系的变化以及和平发展的时代主题,至少在亚洲这片土地上,战争的枪炮声已经远去。
台湾当局逐渐放弃暗杀、爆破等暴力手段为主的暗杀行动,转而向祖国大陆输送秘密间谍,专门窃取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方面的情报。
这些台湾间谍,多以“台商”身份掩护,频繁接触大陆高官,多在北京、上海、南京、江苏等地活动,以投资经商为名义,结交在他们看来有利用价值的官员,进而一步步窃取情报。
在2004年,我国国家安全机关就抓捕一位隐藏在中央15年的间谍。他叫佟达宁,职位是中国社保基金会办公厅主任。
这样一位局级高官,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将多份绝密级、机密级、秘密级文件售卖给台湾间谍,包括人民币汇率调整等情报,从而为自己谋取私立。其数目之多、泄密级别之高是极其罕见的。
那么,这样一位局级高官,是为何枉顾国家安全,明码标价将多份保密文件卖给台湾、一步步被策反呢?
2004年2月21日,几辆警车停在中国社保基金会总部大楼前。几分钟后,一间宽阔办公室里,突然走进十几位警察。
热闹的大楼一瞬间静地针落可闻,人们的目光循着警察而去,空气里充满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只见几位警察对着坐在办公室里的官员询问,“你是佟达宁,对吧?”
那头,端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点点头。
下一刻,几位警察亮出一个小蓝本,“我们是国安局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听到这句话,立刻脸色煞白,颤抖着做出抵抗姿势,语调都是颤抖的:“我不是……我没有……”但为时已晚。一双锃亮的银色手铐已经戴在他手上。
眼前这个人叫佟达宁,出生于辽宁省北镇市,满族人。
1969年,19岁的佟达宁大学毕业后,参加组织工作。当时,大学生是很珍贵的人才,加上佟本身办事能力很强,他的仕途还算很平稳顺遂。
1975年4月,25岁的佟达宁在单位引荐下加入中国共产党。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开始实行改革开放。指导经济体制改革的有关部门——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于1982年应运而生。
34岁的佟达宁因为工作能力出色,被调到刚成立不久的体改委,成为试点司的一名科员。
当时的体改委,有着“小国务院”之称。可以说国家的任何改革政策方针,都绕不过体改委审批,国务院总理亲自兼任主任,足以证明体改委的地位。
可见,佟达宁仕途的起点很高,在中央机关这个岗位好好干,前途一片光明。
果然,在体改委试点司干了几年以后,1993年,佟达宁被提拔为试点司处长。
199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国家体改委降格为国务院体改办。但佟达宁的职位不降反升,进入任秘书行政司司长。仅五年时间,就从处长升任司长。
此后,佟达宁更是平步青云。
2001年,49岁的佟达宁被调到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担任行政事务部副主任一职,仍是副司级干部。隔年,升任主任一职,从副司升为正司级干部。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坐稳正司级的位子,2004年2月21日,佟达宁就因涉嫌间谍罪,被国安局逮捕。
调查结果披露出来,震惊全国!原来,佟达宁早在1984年在国家体改委任职期间,就已变节投敌,沦为间谍!
那么,仕途上风生水起的佟达宁,到底哪里想不通,沦落为间谍呢?他又是如何一步步被策反的?
被策反变节,当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很重要的一点,是改革开放后一些境外商人来大陆投资建设,这就给一些心志不坚定的人接触到间谍的机会,从而使自己在金钱、美色前沦陷。
改革开放后,国家大力开放招商引资。一部分台湾商人也闻声赶来,积极投资大陆的建设。这是一类“正常”的商人,祖国大陆人民群众热烈欢迎。
但还有另一类,就是受台湾当局的间谍机构指派,以“台商”身份掩护,结交大陆官员,对他们进行拉拢腐蚀,甚至策反,从而套取党政军情报。比如刘连昆、邵正宗,以及其他重大间谍案件,大多发生在改革开放以后这个时间段。
佟达宁身为高官,自他仕途的关键节点——进入国家体改委的时候,就被台湾间谍盯上了。
因为职务的原因,佟达宁需要常与商人往来。这些台湾间谍混入其中,在酒桌上,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有一次,几个台湾商人请佟达宁吃饭。在北京一家高级饭店,佟达宁被奉为座上宾,这几个台湾“商人”在饭桌上对佟达宁大加吹捧。把本来就有些喝高的佟达宁吹得更是不知天南地北。
那时候,咱们国家即便是干部,工资待遇也并不高。在台湾商人组织的酒局上,各种美味佳肴,茅台香槟如流水一样呈上。
佟达宁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如此出手阔绰的人。而且这些人还把自己奉为座上宾,这么敬佩自己。
佟达宁有些飘飘然,开始与这些台湾商人结为兄弟。
几场酒局下来,这些“兄弟”渐渐不满足讨论经济形势,开始向佟达宁打听一些政策要闻。此时此刻,这些“商人”的目的才渐渐显露出来。把套取情报隐藏在饭桌酒局构建的社交关系里,正是间谍的常用套路。
按理来说,这时候,佟达宁大脑里的警报就该响了。因为就算结交商人,但工作与生活要分开,何况佟达宁的工作涉及机密要事,岂会不知紧闭口风?
但佟达宁为了继续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向这些“商人”透露一些即将公布实施的政策。所以,如果认为佟达宁是被台湾间谍蒙蔽,才泄露机密,那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因为一开始,他就存了用组织机密换取个人财富的心思。
饭桌酒局上泄露的情报,就算被发现,也无从查起,没有证据。佟达宁深知这一点,所以和台商时交往,他一开始还是有分寸的,没向他们提供一些比较重要的、纸质的红头文件。
直到有一次,佟达宁又和这些台商相聚在酒桌前。和前几次不同,这天,台商们没向佟达宁打听任何政府要闻,而是一个劲儿地劝酒,把佟达宁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三杯酒下肚,几人红光满面。正高兴着,其中一人引着一位身材丰满、容貌娇美的女孩过来。
第二天酒醒后,佟达宁猛然发现,那女孩躺在自己身边,寸缕未着……佟达宁意识到大事不妙,但女孩告诉他,自己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对他早已倾慕云云。最终,这个女孩成了佟达宁的情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昨夜温柔乡,其实只是台湾特务为进一步拉拢他,设下的陷阱而已。这个女孩也是一个台湾特务。
佟达宁有情人,早已违背组织规定。从那一刻开始,他与这几位“台商”之间,就已经没有秘密了。
在情人枕头风和台湾商人的指示下,佟达宁开始以文件形式,向他们输出机密要闻。
又是一次饭桌酒局上,佟达宁愁眉不展。一众台商问他许久,他才吐露心事。原来,最近部门里空出一个处长的职位,佟达宁想要竞争,但可能性很低。
几位台商听说以后,大笑着说:“哥哥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人我们没有,但钱你要多少我们给多少。”
就这样,台商金钱开道,资助佟达宁上下打点,得到处长的职位。事成之后,佟达宁更是对台商充满感激,对他们的话无不听从。
其中一个人对佟达宁说:“咱们几个都是商人,想的也都是挣大钱的事儿。哥哥你能不能向我们提供点儿内部消息,好让我们几个早作谋划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哥哥你是政府大员,咱们小弟几个还没见过红头文件长啥样呢,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开开眼啊?”
“这是小事,包在我身上。”佟达宁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一份题为“机密文件”的中央红头文件复本出现在台商桌上。
有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接踵而来,台商多次向佟达宁多要机密文件,这引起了佟达宁的不满。
直到佟达宁向台商们提出抗议时,这些特务才撕下虚伪面具,亮明身份。
然而,此时的佟达宁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多次输送政府机要文件,还包养情人……事情一旦暴露,党纪国法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于是,双方一旦卸下面具,台湾间谍们就开始不加限度地向佟达宁索要机密。
佟达宁跌落神坛,把柄在他人手中,自己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除了自己经手的红头文件,他还多次窃取国家机密,这些机密被明码标价,向台湾输送。
佟达宁因此获利不少。但随着他的职位越来越高,台湾方面给他的赏金却越来越少。这引起佟达宁不满,向台湾方面提出抗议。台湾方面则安抚他,事成之后,会暗中护送他到台湾,衣食无忧。
只不过,佟达宁还没到台湾,就因为行为大胆和多笔不明账目的资金往来,引起国安局注意。
一查之下,众人震惊不已,佟达宁身为政府高官,竟然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向台湾输送绝密、机密、秘密文件。
2004年2月12日,佟达宁因涉嫌间谍罪被逮捕入狱。
第二年,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认定佟达宁犯间谍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2006年3月23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佟达宁执行死刑。
同年,佟达宁间谍案被拍摄成半小时的纪录片《佟达宁间谍窃密案》,全国从中央到地方,数千名党政官员被要求观看。
据说,佟达宁是大陆近些年处死的官员间谍中,级别最高者之一。而他变节为台湾服务近十五年,获得的报酬不过25万美元。
为了这25万美元,佟达宁放弃了原则底线,置国家安全于不顾,实在是死有余辜。
台湾当局的间谍训练系统,数军职系统最臭名昭著。
军职系统又称“军情局”,其前身是赫赫有名的蒋介石独裁统治时期的“军统”,由毛人凤坐镇,专门监视军队、刺杀军官。
1954年,台湾当局将其改名为“国防部情报局”。军职系统主要收集祖国大陆的相关情报。许多震惊岛内外的大案要案,都出自军情局之手。
1955年,这个部门曾经由毛人凤亲自坐镇,组织一个名叫“求爱”的五人行动小组,策划“克什米尔公主号”客机爆炸事件,企图刺杀周恩来总理。
周恩来总理因接受邀请,先去同印度和埃及等几位总理会晤,才临时改变路线,幸免于难。而当天乘坐“克什米尔公主号”的中国、越南代表团工作人员,以及11名中外记者和五名印度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直到40年后,参与策划此事的国民党保密局负责人才公开承认,此次爆炸确系国民党特务买通香港启德机场工作人员,在飞机安装炸弹。
1984年,该部门又指使台湾黑社会“竹联帮”刺杀《蒋经国传》作者江南。
而这些被公开的案件,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大陆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台湾军情局看机会来了,又把目光对准大陆,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不断向大陆输送情报间谍人员。
这些间谍多青睐“台商”这个身份。因为有台商身份作掩护,在大陆诸多活动不会引人注意,同时,台商身份能“钓大鱼”,凭身份便利接触到高级官员。在其后的间谍活动中,资金往来也不易引起怀疑。
这些“台商”通过金钱开道,一方面套取情报,一方面腐蚀、策反这些官员。除了台商身份掩护,“美人计”也是这些间谍最常使用的方法。这些变节的高官,多为钱色所迷。
据台湾媒体披露,自1949年蒋介石败逃台湾后至今,已有不少于三千名间谍“以身殉职”,如果算上大陆的在押犯人,这个人数还要翻一番。
然而,不管多少间谍,每一起针对大陆的策反行动最后都会被有关部门破获。
如今,台湾当局越来越依赖外国情报,不愿再专门费时间金钱培养自己的情报人员。加上长久以来,台湾情报系统内,只有少数运气极其好的人能胜任大校军衔,绝大多数间谍终其一生,最多只是中校军衔。
这种既上不了台面、又自绝前程的境况,导致台湾情报系统越发低迷。
一位被誉为“台湾最年轻的间谍”王某曾大吐苦水,向大众讲述自己当间谍的经历:学员们平时接受训练,相互之间不能以真名示人。日常生活在毫无信任基础的环境里,导致自己对人性产生动摇,生活压力非常大。
有一次,他被派到中南半岛护送一位即将退役的军官。
然而,这项任务来得十分突然,而为了保密,谁也不知道那位军官在哪里。王某生气地说:“这简直是拿我开玩笑!”
为了找到这位军官,王某不得不四处寻找,而台湾驻外地的情报机构毫无影响力,根本不能提供情报,最后,自己为了买火车飞机票刷爆信用卡,才找到正在清迈度假的长官。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事后,王某向当局提出退伍。但就算退伍,因为当过间谍,他被要求三年内不许离开台湾。
限制人身自由不说,王某也算为台湾当局出生入死,最后什么补偿都没得到,退役后连养老保险也没有,光溜溜地离开军队。
为此,台湾《联合报》曾在2006年发出感叹,台湾间谍就像杜月笙所说的“夜壶”,用时候拿来,不用就嫌恶地丢弃。
随着岛内民众对台湾当局“故布疑阵”的政治作风越来越清醒,他们开始正确看待祖国大陆对台湾实行的各项方针政策,呼吁“一个中国”的原则。
其实,不少人会提出疑问,为何佟达宁潜伏在党内十五年之久,组织还没有发现他投敌变节呢?
要知道,和根据线索在特定范围内找到潜伏间谍不同,国家安全局是通过佟达宁不正常的金钱往来记录以及多次同台商的密切交往,才注意到佟达宁这个人的。
这就说明反间谍工作需要分析极大数据,对相关人员的耐心和细心等素质有很高要求。特别是现在,台湾间谍除了物质、美色诱惑以外,还通过网络渗透。
日前,《焦点访谈》罕见地用两天时间,大篇幅报道近期侦破的多起台湾间谍案件。其中多为台谍通过网络渗透。
台湾间谍通过将技术手段,将自己的社交软件定位为军事科研基地,或其他重要目标周围。通过“摇一摇”“漂流瓶”等在线交友方式与相关单位工作人员取得联系。
已经曝光的陕西某军工单位职工周伟的案例,就是通过“摇一摇”认识一位网名叫“羽晴”的台湾女间谍。在女方的猛烈攻势下,二人很快确认恋爱关系。恋爱期间,周伟多次无意中透露自己的工作内容。
2015年,周伟被临时抽调对军用飞机改装。女方多次询问周伟飞机数量和型号的问题,后来根据国家安全部门调查,周伟和这位台湾女间谍聊天记录中,有11条涉及军用飞机生产、装备等重要信息,其中4条为秘密级。
在这些台湾间谍案件告破的背后,需要我们提高警惕的是,间谍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潜伏着。每一位公民都应增强国家安全的底线意识,筑好国家安全的人民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