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艺术的代表作品,中国近现代语言学家及其著作?
1/10朱德熙(1920~1992),我国著名古文字学家、语言学家、语法学家、教育家。江苏省苏州市人。师从唐兰、闻一多学习研究古文字学和古音韵学,并得到罗常培和陈梦家等教授的教导。朱德熙在语法研究上以其独特的语法思想、科学的分析方法,深入地研究汉语语法现象,奠定了汉语描写语法的基础。
2/10赵元任(189211.3-1982 2.24)汉族,字宣仲,又字宜重,江苏武进(今常州)人,生于天津,是中国著名的语言学家、哲学家、作曲家,亦是中国语言科学的创始人,被称为汉语言学之父,中国科学社创始人之一。他是中国现代语言和现代音乐学先驱。
3/10 黄伯荣,当代语言学家。他和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教材,自1978年出版以来,再版8次,总发行600多万册,创造了教材界奇迹。其中,第八版由黄伯荣师徒三代共同编纂,被传为佳话。
4/10廖序东(1915.3.23-2006.12.12)湖北汉口人。著名的语言学家、教育家。 1956年完成的《汉口语音》则是先生研究家乡方言的产物。本书保存了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汉口语音面貌,对现今的武汉方言演变研究当大有裨益。《现代汉语》 1979年他与黄伯荣先生共同主编的普通高校文科通用教材。
5/10 胡裕树,教授。安徽绩溪人。笔名胡附,男,1918年7月生。1945年毕业于暨南大学中文系。专于汉语语法,特别是对词类划分和句法分析有研究。著有《数词和量词》,合著有《现代汉语语法探索》,主编高等学校教材《现代汉语》华侨教材《今日汉语》。
6/10吕叔湘(1904年12月24日-1998年),江苏省丹阳市人。代表作品有《中国文法要略》、《语法修辞讲话》(与朱德熙合著)等
710 孔令达,汉族,安徽蚌埠人。先后主持国家教委"九·五"规划科研项目、200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汉族儿童实词的发展及相关理论问题"、200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汉族儿童虚词的发展及相关理论问题"。主要研究方向∶现代汉语语法学,心理语言学
8/10沈家煊是著名语言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所长、国际汉语学会会长、《中国语文》和《当代语言学》杂志主编。现正从事基础理论课题"认知语法的理论与实践"的研究,并主持社科院重大科研项目"现代汉语口语语料库"。
9/10 陆俭明,教授,博士生导师,现就职于北京大学。论文《"V来了"试析》和《"VA了"述补结构语义分析》荣获北京市第二届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成果二等奖。以陆俭明牵头申请的《现代汉语》教材荣获国家教委教材一等奖。
10/10男,1962年2月27日出生。1978年 12月-1980年12月在江苏师院苏州地区专科班读师专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独立完成近20篇论文著作,论文《一价名词的认知研究》,于 1997年,获"第二届全国青年优秀社会科学成果奖"(最高奖);著作《汉语动词的配价研究》,于2000年,获中国社会科学院青年语言学家奖(二等奖),部级。
白鹿原在语言的运用上有什么样的艺术特点?
《白鹿原》一经出版便得到广泛赞赏,其语言艺术功不可没。总体而言,这部小说在语言运用上主要有以下3个特点:
1、将中国传统与现代语言、书面语与关中方言融汇一炉,形成了民族性与地方性兼具的语言特色;
2、大量采用容量大、节奏强的复合长句,形成了周密严谨,雄浑厚重的艺术气质;
3、对比、比喻、双关、婉曲等丰富多样的修辞格运用,为小说整体风格上的大气恢宏增添了诗意气韵。
我将从这三点出发,结合具体的小说文本回答问题。
01 将中国传统与现代语言、书面语与关中方言融汇一炉,形成了民族性与地方性兼具的语言特色《白鹿原》语言艺术的最大成功,就是选用了一种具有汉民族特征的语言来写汉民族的精魂,并在这种语言里融合了时代气息,故使得语言有张力、有韵味,淡中藏美,拙中寓奇。具体地说:就是传统与现代语言交融,书面语与关中方言的完美结合。
五四新文化运动虽确立了现代白话语体系,但传统诗学语言的神奇魅力在文学创作者们的心中依然不减。遗憾的是,新时期的当代文学没有在自己民族语言里挖掘出多少宝藏,而是要么采取西化语言和西方现代叙述艺术,要么索性用方言构筑起与都市文化别类的另一种文化,终无多少经典之作(按:金宇澄先生的《繁华》可算作例外)。
《白鹿原》则创造性地将现代语言与典雅的传统语言惟妙惟肖地结合起来,使语言在千变万化中汇成一种对称饱满、均衡圆润的氛围;既造成节奏鲜明、音律和谐、悦耳动听的音乐美,又闪射着灵性,令读者赏心悦目,回味无穷。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如第1章叙述冷先生的出场:
“冷先生是白鹿原上的名医,穿着做工精细的黄色蚕丝绸衫,黑色绸裤,一抬足一摆手那绸衫绸裤就忽悠悠地抖;四十多岁年纪,头发黑如墨染油亮如同打蜡,脸色红润,双目清明,他坐堂就诊,门庭红火。”
在这段叙述里,作者用了一连串非常工整典雅的四字格词句,这种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具有美质的语言,带有诗的音乐感,形成了一种诗化语言,沁人心脾;而“头发黑如墨染/油亮如同打蜡”还有一丝骈文(六六句式)的韵味。
作者在锤炼工整的同时,还注入了色彩与声音的搭配,从而使语言流风余韵、动人娱目。这种均衡对称、具有美质、浸透灵性、拥有崭新样态的语言在《白鹿原》里随处可见,大放异彩。
如第8章里白嘉轩欣赏女儿书法的语言:
“白嘉轩端着水烟壶远远站着,久久赏玩,粗看似柳,细观像欧,再三品味,非柳非欧,既有柳的骨架,又有欧的柔韧,完全是自成一格的潇洒独到的天性,根本不像一个女子的手笔,字里划间,透出一股豪放不羁的气度。”
这些文字是按音乐的符号和节奏来排列的,它们有音乐感、流动感、节奏感,会使人产生朗诵诗歌时的亢奋和激越,令人心如汤沸,久久神望。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白鹿原》不仅把大批量的典雅句子用到了叙述中,甚至在口语中也频频出现,如黑娃骂退出农运的人:
“你是个熊包,你是个软蛋,你是蜡枪,你是白铁矛子见碰就折了。”
这是陈忠实对将文字进行了“提纯”,去尘杂取精华,再按典雅流动的形式进行组合,从而形成一种美妙的声音节奏。这种效应在小说的长句型中也很突出,如:
“万木枯谢百草冻死遍山遍野也看不见一丝绿色的三九寒冬季节里……”
这句话共28字,作者将其中20字打造成了四字格词语,读起来铿锵有力。
《白鹿原》将现代语与传统语糅和到一起的同时,也把书面语与关中方言糅在了一起。关中方言在我国七大方言区里,属北方方言,而方言的最大区别在于声调上的区别。
关中话听起来硬,直来直去,是因为它声调少。而这“直”和“硬”正是秦人风格的体现。关中这块土地,浸润了浓浓的民族传统文化的液汁,这块土地上的人们讲礼仪,重承诺,厚重而木讷,刚烈而不暴戾,浓缩进语言里,即显示出“直”、“硬”的特征。而把这种“直”“硬”的语言运用到小说里,又为人物的形象增添了回气荡肠之感。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白嘉轩形象的塑造,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关中方言“直”、“硬”的精髓。如白灵违背他的意志抗婚离家参加革命后,他对所有问及白灵的亲戚或友人都只有一句话:
“死了。甭再问了。”
“死”在普通话里读214调,但在关中话里读53调,虽然都是仄声,但53调比214调疾重。按常理,关中方言说亲人死了一般不出现“死”这个字,会说“咽气、殁啦、老百年、倒下头、老啦”等,若说年青人,大多会用“殁啦”。这里白嘉轩违背常理地用了一个“死”,这个字用秦声用出来是硬邦邦的,可见其愤恨的程度。
白灵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唯一的女儿,可一旦与他所遵循的礼相抵触,他就翻脸无情,足见刚硬个性。而面对即将被瘟疫夺走的妻子,他心急如焚,敞开嗓子说:
“天杀我到这一步,受不了也得咬着牙承受。现在你说话,你要吃啥你想喝啥,你还有啥事需要我办,除了摘星星我办不到,任啥事你都说出来……我也好尽一份心!”
这段话不仅凄楚悲切,而且直接用了方言词“任啥事”,相比普通话的“不论什么事”,更简洁有力。再如:
“秉德老汉刚躺下就滋滋润润的迷糊了。”
“滋润”是“舒服”的关中方言,这里作者没有照搬方言,而是创造性的使用了方言,使方言有了书面语的味道。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第25章鹿三劝解仙草喝药时说:
“你这人明明白白的麻,咋着忽儿就麻迷了?”
“麻迷”即普通话的“糊涂”,但它比“糊涂”更有质感,它能精确地体现庸三又急又痛又悲又怜的心情。
还有:“怎么了”,关中方言称“咋了”;“做什么”称“做啥”;“挑毛病”叫“弹嫌”;“训你”是“嚷”;“说闲话”是“谝闲传”等在小说中时常出现,但并不是每处都用。如此类似的方言运用,不仅使语言精炼而富有弹性,更能增添活力,形成一股强劲的语感,从而突出秦人刚毅不屈之性格。
而且,用方言时陈忠实也注意了语境和前后语音的搭配,使之形成一种和谐美。如田小娥遭受刺刷惩罚后,鹿子霖去看她,鹿子霖双手捧着她的脸说:
“记得我说的话吗?白嘉轩把你的尻蛋子当作我的脸蛋子打哩刷哩!你说这仇咋报”
这里“尻蛋子”是“屁股”的方言,为了与前面的“脸蛋子”对称,作者用了方言,即和谐又诙谐,真是妙不可言。
可以看出,大量典雅的双音节词语和具有活力的关中方言的使用,使得《白鹿原》的语言具有民族特性和地方特性,产生出历史与现实的共鸣,从而形成厚重凝炼、含蓄蓬勃的语言风格。
02 大量采用容量大、节奏强的复合长句,产生了周密严谨,雄浑厚重的艺术气质陈忠实在《白鹿原》的句式选择上大量采用容量大、节奏强的长句,这种长句的效果是周密严谨、精确有力,构成了大开大阖的艺术感,产生出雄浑厚重之势。
如:
“父亲的死亡给他留下了永久性的记忆,那种记忆非得不因年深日久而暗淡磨灭,反倒像一块铜镜因不断地擦拭而愈加明光可鉴。”
这段话共54字,仅用了一个单句,一个复句,前面一个是单句,后面两个分句构成一个递进复合,在这两个长句里,作者浓缩了白嘉轩对父亲暴死的悲痛、对父亲的挚爱,以及刻骨铭心的敬仰,表达异常深刻,富有哲理,使读者在无法喘息的激荡中进发心田的潮水。
又如:
“订娶这五个女人花费的粮食棉花骡子和银元合计起来顶得小半个家当且在其次,关键是心绪太坏了。”
这个长句不但非常有份量,且很巧妙。从话语的落脚处看,好像着重要说白嘉轩心绪太坏了,因为他土坑接纳过五个姿态各异的女人,又抬走了五具同样僵硬的尸体。但句式的重心却落在了所谓的“其次”上,作者用这个极概括的长句旨在补充说明娶这五房女人的花费,展示白嘉轩人财两空的坎坷命运。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还有:
“冰糖给黑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美好而又痛苦的向往和记忆。麻绳穿过鞋底的咝咝声响是令人心地踏实的动人的乐曲。她没有料到那晚抛掷铜元的游戏,揭开了她和他走向各自人生历程中精神和心灵连续裂变的一个序幕。白家老大败家和老二兴家的故事最后凝炼为一个有进口无出口的木匣儿,被村村寨寨一代一代富富穷穷庄稼人咀嚼着品味着删改着充实着传给自己的后代,成为本原无可企及的经典性的乡土教材。”
这种极缜密极饱和的长句,从头至尾弥漫在《白鹿原》里,或悲壮、或高昂、或欢快、或凄凉,或蕴藉哲理、或展示情感,读它时必须屏住呼吸一气读完,方能深深地舒坦地喘口气。
《白鹿原》的长句大多用于叙述,激情处紧锣密鼓、浩浩荡荡,深情处静谧辽阔、入木三分。读它激越高昂之句,犹如置身穿云裂石的秦腔之中;读它沉静如铁之语,好像跌入圣贤哲人的怀抱。这些长句极具概括力、张力和厚重感,使作品形成撼人心魄、沉雄苍劲的气韵。
03 对比、比喻、双关、婉曲等丰富多样的修辞格运用,为小说整体风格上的大气恢宏增添了诗意气韵《白鹿原》不仅在艺术描写手法上,而且在谋篇布局以及构思上也运用了修辞格,最为突出的是对比的运用。
作者以白鹿原上白、鹿两个家庭的兴衰史为缩影,展示了一幅清末以降中国五十多年沧海桑田、风云变幻的巨幅历史画卷在这幅画卷里谁美、谁丑、谁优、谁劣、谁输、谁赢,一直是拽着读者的悬念。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小说一开始就从写两家的脸部特征拉开了对比序幕:白家兄弟都像父亲嘉轩,也像死去的爷爷秉德,整个面部器官都努力鼓出来,鼓出的鼻梁儿,鼓出的嘴巴,鼓出的眼球以及鼓出的眉骨。
而鹿兆鹏一双深眼睛上罩着很长很黑的眼睫毛,使人感到亲近。他的弟弟鹿兆海也是这种深眼睛和长睫毛。他爸鹿子霖,他爷鹿泰恒都是这种长条脸深眼窝长睫毛。
黑娃就是在把白、鹿两兄弟的眼睛作了对比后,才无法摆脱那个深眼窝里溢出的魅力,而和鹿家兄弟更亲近,后来和兆鹏成为至交。但作者对这一鼓一陷的眼睛并没有表示出偏好。
按理性说,“鼓”是张扬的标志,“陷”是内敛的标志,但两家并不是以各自的特征作为标志行进的。白、鹿两家的祖孙三代斗了50年,比了50年,若从财富、社会地位以及智慧上看,很难分伯仲。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若从人格上较量,白秉德胜过鹿泰恒,白嘉轩超过鹿子霖,但白孝文、孝武、孝义三兄弟不抵鹿兆鹏、兆海二兄弟。白灵是两个家庭中最完美的,可她是白家的女儿,是鹿家的媳妇,把她划在哪个阵营都不合适。
由此可见,陈忠实真正比的不是白、鹿两家,而是民族文化的正、负两面。用两面作阵营划分,只能把白、鹿两家分的七零八落,很难归类,而这正是作者的苦心孤诣所在。作者在这一虚一实的两条对比线中,给人们留下了极大的思考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人们也许会被白嘉轩的精神所感奋,立志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许会在心里崇敬白嘉轩,但身不由已地走鹿子霖的路,亦或心甘情愿的走鹿子霖的路。
读者在这强烈的对比中,感受心灵的拉据、断层、痛苦、震撼、洗礼、顿悟,从而深刻地反思民族文化,找准自己的人生定位。
对比在语言描写上也非常出色。如:
“鹿兆鹏嘬了嘴唇说:‘我过去在你手里标价是一千块大洋,你而今在我手里连一个麻钱都不值。’”
鹿兆鹏与国民党滋水县党组书记岳维山交手争斗了20年,却随着岳维山与他效忠的那个政权完蛋而了结,兆鹏觉得对这个人实施怎样的报复都难解心头之恨,因而用“一千块”与“一个麻钱”作了鲜明的对比,痛快淋漓地阐明“你比我贱”这个理,给了岳维山致命的打击。
比喻在《白鹿原》中的运用同样也显得繁丰壮丽、炉火纯青。它不仅仅局限于一种语言技巧,而是与小说的主旨水乳交融,从而大大增强了小说思想内涵的指向性与包容性。
小说里里有两个石破天惊的比喻,一个是“白鹿”,一个是“鏊子”。这两个比喻集视觉表象、听觉表象、触觉表象于一身,极富创造力,想象力。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白鹿”是中华民族精魂的象征,她洁白纯净的颜色,欢欢蹦蹦的跳动声,柔若无骨的身姿,会让人们从视觉、听觉、触觉的各个脉络涌动仁义、安宁、祥和、幸福、美好的溪流。
这个比喻是作者的喜爱、向往和理想,更是小说的主导。朱先生显然是白鹿,他身上体现出的崇高人格精神是作者竭力推荐的;白灵也是白鹿,她身上体现出的纯洁与纯净,是作者梦寐以求的。这两只白鹿虽然都死了,但他们的精魂仍然让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咀嚼。
“鏊子”这个比喻简洁而形象地概括了我们民族错综繁纷的争斗史,它从视党、听觉、触觉上与“白鹿”形成巨大的反差,它的颜色通体漆黑,烙馍时炭火在底下烧得噼吧作响,使人望而生畏。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一般而言,比喻是在类比联想的基础上构成的。当作者揭开民族的苦难、斗争、折腾画面以后,他的感知世界叠出的是“鏊子”这个令人痛苦、令人悲叹的东西。
在50年的岁月里,有白鹿出没的地方,就有鏊子的身影,即使白鹿已死去,而鏊子还在烙锅盔、烙葱花大饼。痛定思痛后,我们会惊出冷汗,会厌恶鏊子,唾弃争斗,会寻找白鹿,回归人性。
这两个比喻不仅蕴意深邃,而且色彩分明。作者赋予白鹿明色,鏊子暗色,在这明暗两色强烈的对比中,使小说主旨得到进一步升华。
在第26章白嘉轩面对被瘟疫夺走的妻子,得出了“死人如断轴”的超人结论,也是借助比喻修辞描述的。他已经从具体的诸如年馑、瘟疫、农协这些单一事件上超脱出来,进入一种对生活和人的规律性的思考了。
这个比喻奇妙新颖、耐人寻味,闪耀着震摄人的哲理光芒,既反映了白嘉轩沉潜刚克品性,又体现出作者对生活的深刻体验与丰富情感。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白鹿原》的语言耐得住咀嚼,常出现化腐朽为神奇的生命力,它会用表面的“柔”铸造内在的“刚”,用内在的“奇”化解表面上的“淡”,使语言产生不可抗拒的张力,这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双关、婉曲的运用。
如第7章长工鹿三在情急中替白嘉轩完成“交农事件”后,鹿三回到白鹿村,白嘉轩在街门口迎接他,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三哥!你是人!”
这句掷地有声、意味深长的话,就采用了双关辞格。表面上看是说一个通常意义上的“人”,实质上指的是讲仁义、重人伦、尊礼法、行天命、具有人格的“人”。
又如:
“白鹿镇逢集,围观的人津津乐道,走了一个死(史)人,换了一个活(何)人;死的到死也没维持(维华)得下,活得治得住(德治)治不住还难说。”
这是典型的谐音双关,并借助了关中方言,巧妙地利用汉字音义上的特点,把不顾百姓死活逼迫纳税交粮、因而下台的滋水县县长史维华称为“死人”,而走马上任的活人——县长何德志,也不被百姓看好,能不能治住乱摊牌、乱收费也值得怀疑。
这是典型的谐音双关,并借助了关中方言,巧妙地利用汉字音义上的特点,把不顾百姓死活逼迫纳税交粮、因而下台的滋水县县长史维华称为“死人”,而走马上任的活人——县长何德志,也不被百姓看好,能不能治住乱摊牌、乱收费也值得怀疑。
这个双关造成语言幽默、讽刺的色彩,暗含了百姓对当局的怨愤、不满、失望,充满了智慧和活力,使读者产生会心的碰撞。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在第2章里有这么一段话,朱先生因才华出众孝道闻名而深受陕西巡抚方升厚爱,即而委以重任,不料朱先生婉言谢绝,公文往返六七次,仍坚辞不就。直至巡抚亲自登门,朱先生说:
“你视我如手足!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害的是浑身麻痹的病症!充其量我这只手会摆或者这只脚会走也是枉然。如果我不做你的一只手或一只脚,而是为你求仙拜神乞求灵丹妙药,使你浑身自如起来,手和脚也都灵活起来,那么你是要我做你的一只手或一只脚,还是要我为你去乞求那一剂灵丹妙药呢?你肯定会选取后者,这样子的话你就明白了。”
听过这段话,方巡抚再不勉强。这段话就用了婉曲辞格,一个堂堂的陕西巡抚,亲临一介书生寒舍,书生还是不赏脸,这是让巡抚尴尬的事。但书生的话委婉而有礼貌,含蓄而动听,即避免了冲突,又让听者不知不觉接受了,这就是婉曲的魅力。
这段话不仅打动了巡抚,还会使读者掩卷长叹:朱先生想寻一剂灵丹妙药救治病入膏盲的清政府,终不能如愿;更可悲的是即之而起的军阀执政、民国政权也得到了浑身麻痹的病症,这就不能不使朱先生最终痛苦地死去。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
另外,不少排比、层递、顶真、回环等辞格,节奏和谐,气势磅礴,为小说整体风格上的大气恢宏增添了气韵;还有衬托、通感、移就、对偶、借代、警策等辞格,为小说整体风格的厚重、凝炼增添了底蕴。而多种辞格的整合运用,更显作者驾驭语言的非凡能力。
如第4章有一段写景物的话:
“秋天的淫雨季节已告结束,长久弥漫在河川和村庄上空的阴霾和沉闷已全部廓清。大地简洁而素雅,天空开阔而深远。清晨的冷气使人精神抖搂。”
这段话表面上是绘景,实际上是衬托白嘉轩连娶六房女八连死六房女人的恶运已经结束。
作者在使用衬托手法的同时,还套用了“大地简洁而素雅,天空开阔而深远”这个对偶句,使语言参差错落,凝炼整齐,形式上具有语言的均衡美和音乐美,内容上具有很强的概括力和深刻含义。它寓示着白嘉轩揭开了人生新的一页,能否绘出壮丽耀眼的图画还要看他的能耐;也昭示了白嘉轩的人生历程刚刚启航,难以预测的狂风恶浪还在前面等待他。
小说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此不再一一举例说明。
总而言之,为何《白鹿原》读起来有酣畅淋漓之感,正在于陈忠实对于语言上的锤炼。因其语言的民族特性和地方特性,因其大气磅礴的长句型,因其击节称赏的修辞的运用,为作品增添了神奇艺术魅力。
回答完毕。
文章的语言艺术特点有哪些?
就总体而言,散文的语言特色有散中见整,清新自然。散文的语言具有朴素、自然、流畅、简净等特点。它不刻意雕饰而不乏文采,不有意追求而自得其意蕴。而且,散文的语言经过情感的陶冶、锻炼,又有很强的抒情味和感染力。
西厢记的语言本色而有文采?
元代王实甫的《西厢记》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部杰作,更是戏曲史上的一座高峰,这部作品以它独特的思想内容和丰富的语言艺术被后人评价为“千古绝调”,徐复祚在《曲论》中更是赞叹道“字字当行,言言本色,可谓南北之冠”,意在将《西厢记》视为戏曲语言艺术的高峰。本文将从《西厢记》语言的情景交融、个性鲜明、雅俗相兼三个特点,举例分析作品语言的本色与文采。
语言极富有动作性,情景交融营造故事情节元朝时期,戏剧演出活动频繁,市民阶层也多去勾栏观看,受众十分广泛,这也要求戏曲家们在创作剧本时要更贴近读者需求。在戏剧中,语言是赢得读者需求的关键因素,而王实甫的《西厢记》根植于读者的需求,熟练的驾驭语言的动作性,善用情景交融的创作手法,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如第四本《草桥店梦莺莺杂剧》第一折中写崔莺莺托红娘给张生捎信儿在晚上约会时,刻画了张生焦急等待的模样,作品中写道:
彩云何在?月明如水浸楼台。僧居禅室,鸦噪庭槐。风弄竹声,则道似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意悬悬业眼,急攘攘情怀,身心一片,无处安排,则索呆答孩倚定门儿待。越越的青鸾信杳,黄犬音乖。
这一折中描绘了张生与莺莺约定的晚上,是一幅“明月如水、鸟声阵阵、风吹竹林、花影浮动”的浪漫景色,开头便问“彩云何在?”既指天空中的云彩,又指心爱的女子,一语双关将张生对莺莺的爱描写得大胆果敢,透露出二人在封建礼教束缚下对爱情的追求。一幅景色铺开来以后,开始细致描写张生的坐立不安等待的神态,“意悬悬”、“急攘攘”、“无处安排”刻画了张生心中的急迫,“倚定门儿待”通过动作的刻画写出了张生对莺莺是否赴约的担忧。再如第三本《张君瑞害相思杂剧》中第二折写莺莺看到张生的来信时写道:
晚妆残,乌云亸,轻匀了粉脸,乱挽起云鬟。将简帖儿拈,把妆盒儿按,开拆封皮孜孜看,颠来倒去不害心烦。(旦怒叫)红娘!(红做意云)呀,决撒了也!厌的早扢皱了黛眉。(红唱)忽的波低垂了粉颈,氲的呵改变了朱颜。
这一折中说莺莺本来正梳妆打扮,后来看到简帖,便胡乱绑了头发,急忙关了化妆盒,打开简帖的封皮看张生的来信,看着看着竟心烦起来。眉毛狰狞、脖子低垂、面色呆滞,活脱脱一个踌躇郁闷的莺莺。王实甫将语言与动作结合起来,更加符合舞台表演,让观众一眼便知道莺莺此刻复杂的心情。
王实甫的《西厢记》中语言本色富有文采,体现在戏剧语言的动作性、情景性,王实甫善于将唱词与演员的形体动作结合起来,使演员惟妙惟肖的展现故事情节,又推动演员在舞台上动起来,让人物的舞台表演和人物性格在语言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语言极富有鲜明的个性化特点,加深了人物的刻画《西厢记》中对语言的描写可谓是细致入微,王实甫考虑到剧本中人物身份、社会地位、性格特征、男女形象等,给不同的人物配置不同的语言,使剧本语言风格各异,更进一步深化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如张生和郑恒均是男性,张生为一介书生,他的谈吐十分典雅,时而诗词歌赋,时而豪迈风流;而郑恒虽出身礼部尚书之子,但父亲早丧、母亲又殁了,他并未受到良好的教育,以至于郑恒言语粗鄙,不被莺莺喜欢。
语言个性更鲜明的当属莺莺与红娘的对比,而莺莺和红娘均为女性,出身名门的莺莺自小诗书礼仪,她的语言稍为明媚,唱词舒缓而富有韵味,红娘身为丫鬟就显得十分鲜活泼辣。如第二本《崔莺莺夜听琴杂剧》第一折中写莺莺见张生之后便茶饭不进,莺莺唱道:
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这段唱词中,“落红成阵”出自于秦观《水龙吟》“卖花声过尽,斜阳院落,红成阵、飞鸳甃”;“风飘万点正愁人”出自杜甫的《曲江》;“池塘梦晓”两句出自于谢灵运《登池上楼》“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尾句“清减了三楚精神”出自于阮籍《咏怀》“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崔莺莺与张生一见钟情后,开始日夜思念,这些唱词中均引言有处,凸显出莺莺诗书文学的涵养,词中表现的相思之情溢于言表,被朱元璋的十七子朱权评论道:“王实甫之词,如花间美人,铺叙委婉,深得骚人之趣”,可见王实甫语言的高深。而红娘的语言却显得十分泼辣,如第三本《张君瑞害相思杂剧》第一折中写张生卧病在床,莺莺派红娘去看望,张生欲献礼给红娘,红娘生气便唱道:
哎,你个馋穷酸俫没意儿,卖弄你有家私,莫不图谋你的东西来到此?先生的钱物,与红娘做赏赐,是我爱你的金赀?
红娘虽出身卑贱,但却极其热情聪明,“馋穷酸俫没意儿”、“卖弄”等词句将红娘这一底层人民淳厚、质朴的本色凸显出来,既表达了红娘的不被金钱诱惑的本质,又彰显她不被封建礼教捆绑的个性,形象生动。
《西厢记》的语言将人物个性融入到唱词中,显得文采与本色相生,藻艳与白描兼备,剧本根据人物的身份地位定制语言风格,以此来推动戏剧不断进展,为后人称道。
语言有雅有俗,俚语诗句中尽显生活本质《西厢记》的语言艺术是非常精湛的,它既有唐诗宋词的精美典雅,也有民间底层本色语言的生动活泼,王实甫对此进行提炼加工,博采众长,形成了独特的语言艺术特点,让读者在目不暇接的观看中回味无穷。这些文字不仅简洁凝练,而且准确自然,被明代王世贞评价为“北曲压卷”的作品,剧本妙语连珠,诗词韵味丰厚,令人拍案叫绝。如第四本《草桥店梦莺莺杂剧》第三折写张生赴京赶考,十里长亭送别时写道: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这段词引自北宋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王实甫化用范仲淹的长亭景色,刻画张生与崔莺莺离别时的悲伤,语言精美、意境缠绵,惹人陶醉。又如第一本《张君瑞闹道场杂剧》第四折写道:
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劳攘了一宵,月儿沉,钟儿响,鸡儿叫。唱道是玉人归去得疾,好事收拾得早,道场毕诸人散了。酩子里各归家,葫芦提闹到晓。
在这段词中,作者引用了苏轼的《蝶恋花》“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道出了张生此刻倾慕崔莺莺的爱恋,却怕莺莺不喜欢自己的忧愁心绪。王实甫巧妙的化用古诗词,将它们融入剧本中,就显得十分高雅,而一些俚语俗句又贴合了市民心理,如第二本《崔莺莺夜听琴杂剧》第一折写孙飞虎围寺门让莺莺做压寨夫人时,莺莺为保母亲,便献出计策说:
母亲,都做了莺莺生忿,对旁人一言难尽。母亲,休爱惜莺莺这一身。恁孩儿别有一计:不拣何人,建立功勋,杀退贼军,扫荡妖氛,倒陪家门,情愿与英雄结婚姻,成秦晋。
在这段唱词中,一个“恁”字体现了元代俗语的特色,柳永词开一代俗语言之门,此处用这个词更使观众感到亲切有味;而“成秦晋”更是运用了春秋典故“秦晋之好”,喻为“结为夫妇”,意在说明莺莺想牺牲自己,周旋此事,暂时与孙飞虎结为夫妇,以退为进,保全家人。秦晋之好是民间熟知的典故,此处对这个典故的化用,既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又贴合观众的理解。
《西厢记》吸取了唐宋诗歌的精华,使观众在观看时觉得意境斐然,阅读文本时又满口生香,沉浸于典雅的表演创作中。此外,王实甫又善于从底层提取反映人民风貌的语言、典故等,让人在欣赏表演的过程中,唤醒大众的记忆,更容易理解戏剧的雅与俗。
结语王实甫的《西厢记》以独特的语言艺术占据中国古典戏剧史上崇高的位置,剧作中的语言文采与本色相生、雅趣与俚俗相兼,被誉为“花间美人”。《西厢记》语言的本色与文采体现在语言的动作性、情境性酿造了冲突的故事情节,凸显了鲜明的人物个性,又在诗词文化、市民质朴中提炼加工,使语言与表演、文本与情景产生共鸣,深入人心,获得了极高的文学地位,实至名归。
作者:蔡小记
什么是语言的艺术?
我认为语言的艺术就是说话的艺术,其实说话真的是一门非常高超的学问。
同样的汉字,同样的词语,同样的话,但是换在不同的人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它的味道呢,发生会有巨大的变化,会说话的人,会把很难听的话说得很悦耳,而不会说话的人,会把很好的一句话,说的让别人难以接受,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除了平时的说话,那么说话呢,也成为了舞台上的艺术行为状态。
比如说电影,电视,话剧啊,相声,小品等等。
这些艺术形式,除了展现肢体语言之外,大多呢,都是展现的是语言的行为艺术,所以说话呀,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同样是说话,为什么你还会买票,去看相声呢,去听别人说话呢,去看评书呢,去听老先生说话呢,道理就在这儿。
所以说话也是绝对的一种艺术,除了艺术的表现形式之外,生活里的说话呢,也真的非常的不容易。
会说话的人,无论在任何单位,和任何人相处,他都能够和别人和谐共处,不会说话的人,和谁在一起,无论在任何单位呆着,都会惹众怒,和大家格格不入。
所以呀,学会说话,做一个会说话的人,就显得非常重要,没事儿啊,多看看书。
其实说话呀,也没有那么难,说白了,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关键是有些人明明知道这些恶语会伤人,他一样还会恶口相向,这样的人他不光是不懂说话的艺术,关键是他的心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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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语言艺术的有哪些?
语言艺术包括文学、播音、演讲、辩论等艺术形式。语言艺术是艺术的一个门类,是运用语言的手段创造审美的形象的一种艺术形式。表达方法可以有呼吸法、语言速度、单人、多人、混声等多种形式。语言是人类敞开心扉的交流形式;是人类搭架心灵桥梁的快捷方式;是人类情感交集的抒发模式;是人类释放悲喜的表达公式。如何淋漓尽致、唯美完善地运用语言这门深奥的哲学,是一种深内涵、高层次的学问。语言是一门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