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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十大作曲家排名之聂耳(国歌创作者聂耳)

只见友人情绪激动,是在我爸办公桌上发现的,马上和家里长辈商量”找那里‘云丰申庄’的老板“这一走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母亲彭寂宽和6个孩子顿时陷入了困境。只因彭寂宽没有进过一天学堂,彭寂宽仅凭自学已经通读了经典书籍,这个倔强女子果然通过了医生资格鉴定,而他的音乐启蒙老师“故乡的花灯成为了精神抚慰,彭寂宽常常在孩子们耳旁随口哼唱,聚精会...

1930年7月的一个深夜,聂叙伦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来人正是他的好友,省秘书长的儿子。

只见友人情绪激动,拉住他的胳膊说:“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家弟弟聂守信上批捕名单了,是在我爸办公桌上发现的。我问他这些人真要抓起来吗?他说全部逮捕,一个都不能漏掉。”

聂叙伦大惊失色,马上和家里长辈商量,然后通知聂守信:“你赶紧逃吧,去上海,找那里‘云丰申庄’的老板,就说是替我顶职的。”

在亲友的帮助下,聂守信勉强凑够路费,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恋恋不舍最后看了一眼老屋,就出发了。这位18岁的青年,只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里,也将离开心爱的女友,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走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十八年前,1912年2月14日,云南昆明城南甬道街72号的“成春堂”药铺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聂守信出生了。

聂父是一位中医师,兼营药铺,他家在当地算得上中产阶级。可惜仅仅过了四年,这种中产阶级生活戛然而止。聂父因为肺结核撒手人寰,母亲彭寂宽和6个孩子顿时陷入了困境。彭寂宽当即做出决定:自学医书,继续经营药铺。

亲友惊闻,个个摇头,只因彭寂宽没有进过一天学堂,大家认为她是个普通家庭妇女。而事实上,彭寂宽仅凭自学已经通读了经典书籍,连聂守信认识的一些字,都是她手把手教的。

这个倔强女子果然通过了医生资格鉴定,重新撑起了“成春堂”的门面。可是她坐堂问诊、制药卖药,肩扛两份重担也仅能解决温饱。每日收工后,彭寂宽会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盘点收入,一边轻声叹气。

再苦再累,都要供孩子们读书,这是彭寂宽的信念。等到聂守信6岁时,被送进了昆明县立师范附属小学,之后入学昆明私立求实小学高小部。

母亲的辛苦,聂守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省钱,他从未买过一本教科书,每次都是将同学的书籍借来,一字一句手工抄写。聂守信打趣说,自己这是在巩固记忆。他很快获得了学杂费减免奖励,同时担任了班长职务。

在老师和同学们眼中,这名学霸还是个文艺青年,他组建“家庭乐队”,参与各类演出,担任了校乐团指挥,而他的音乐启蒙老师,正是母亲彭寂宽。

彭寂宽祖籍玉溪新平县漠沙镇,当地流行玉溪花灯,她从小耳濡目染,是个唱灯高手。生养子女以后,故乡的花灯成为了精神抚慰,彭寂宽常常在孩子们耳旁随口哼唱。

小小婴孩聂守信,总是伴着优美的曲调沉沉入梦,或在醒着时,聚精会神听母亲娓娓道来,感动到热泪盈眶。玉溪花灯,成为了聂守信的音乐启蒙教材。

聂家附近有一个木器店,老板邱木匠热爱音乐,聂守信每次路过时总能听见笛声。时间一长,他来了兴趣,拜邱木匠为师,学会了吹竹笛。接着,又拜师学会了拉二胡、弹三弦、奏月琴。

快乐的日子美好而短暂,高小毕业那一年,聂守信选择了云南第一联合中学。这所学校收费低廉,允许走读,可以节省下不少费用。

中学生聂守信,当时没有想过当音乐家,他的偶像是蔡锷将军。“五卅惨案”发生以后,他加入了五卅惨案后援会,第一次接触到了进步刊物。他又报了英语补习班,结识了柏希文。柏希文向他灌输西方先进理念,鼓励他学习音乐理论知识。

虽然音乐素养提高了,但聂守信的目光离音乐家反而更远了,这位年轻人刚进入云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就参加了爱国学生运动。在加入校共青团读书会以后,聂守信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秘密加入了“济难会”。他还借着张贴文艺活动通知的机会,偷偷将宣传标语和传单贴在不显眼处,居然一直未被校领导发现。

志向远大的聂守信,挥笔写下了一篇《我之人生观》,提出了“打倒恶社会、建设新社会”的理想。

他不愿再当传统好学生,瞒着家里报名了“学生军”,远赴外地,开始接受军事训练。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越南、香港、湖南郴州,辗转多地之后,这群年轻士兵在广州散了伙。流落异乡的聂守信,因为资历不够落榜黄埔军校,不得不靠着友人接济,垂头丧气的返回了云南。

当兵道路走不通,文艺之旅却有了意外收获,在与音乐教师张庾侯结为好友后,聂守信开始学习小提琴。知音相见恨晚,他们十分合拍,由张庾侯作词,聂守信谱曲,一首《省师附小校歌》诞生了。歌曲在校内外流行起来,聂守信一举成名,那年,他只有16岁。

聂守信还与一帮朋友成立了“九九音乐社”,有意思的是,由于当时实行男女分校,聂守信参演话剧时,经常要担任女主角,他塑造最成功的角色之一,名叫“马莉亚”,久而久之,“马莉亚”成为了他的外号。

一次话剧演出,16岁的聂守信认识了女孩袁春晖,年龄比他小一岁,共同的音乐节奏牵动着两颗年轻的心,他们的约会情景通常是这样的:聂守信即兴演奏一曲,袁春晖紧跟旋律边唱边跳,关于音乐,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坐在公园长凳上能讨论好几个钟头。

袁春晖爱吃点心,聂守信便记住了她最常去的那家店,努力存钱,默默买下一些。熬到休息日,两人一见面,聂守信总能像变魔术一般,从兜里掏出包装精致的零食来,让袁春晖既惊讶又欣喜。

深入了解以后,聂守信得知袁春晖也是父亲早逝,母亲独自将其抚养长大。同病相怜,两人的距离更近了,称呼也变得有趣起来,袁春晖会半开玩笑的喊他“聂四狗”,聂守信则直接送她昵称“吹吹灰”。

袁春晖老家的房前,有一棵缅桂花树,每年树下都会落满一地缅桂花。袁春晖将这些花做成工艺品,挂在胸前的衣服纽扣上,聂守信见了很喜欢,也拾起一些夹进书本当便签,慢慢地,缅桂花成为了这对小情侣的特殊暗号。

知儿莫过母,彭寂宽觉察到聂守信恋爱了,她对这个姑娘颇为满意,却不知此时的袁春晖正处于闲言碎语中心。袁春晖身边人都觉得男方家境贫困,根本配不上她。加上男友事业心重,整天想着救国,袁春晖急需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

她向友人倾吐苦水,说自己每晚睡觉时一闭上眼,脑中全是聂守信被其他女人拐跑的画面。可惜这一切,聂守信看不到。

虽然男友不知道,但他的母亲似乎感应到了,彭寂宽写信劝说聂守信:“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下把婚事办了,人家女孩子可等不起。”谁知聂守信回绝道:“现在就谈婚论嫁、生养孩子,会陷进家庭小圈子出不来。我是为社会而生的,要在这个人类社会里做出伟大的事情。”

见儿子心意已决,彭寂宽只好放弃。另一边的袁春晖又气又急,这时来了一个火上浇油的人,那就是袁母。她不断给女儿做思想工作,反复强调自己作为单亲妈妈的不易。孝顺的袁春晖非常心疼母亲,她做出了痛苦的决定:向聂耳信提出分手,表示两人不要再联系了。

袁春晖其实还抱着一丝幻想,她以为聂耳会主动来找她,请求她不要离开自己,谁知这个呆子没有任何表示。袁春晖哪里晓得,聂守信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他选择留在原地等待女友回心转意。阴差阳错之间,两人的故事按下暂停键,时间冻结在了1930年。

此时,即将毕业的聂守信,被政府列入了逮捕黑名单,他只能匆忙逃离昆明,奔赴上海。

沪漂初来乍到,仅是生存下去就十分艰难,拖着行李的聂守信,拿着三哥聂叙伦的介绍信,走进了“云丰申庄”上海分号。聂守信的主要工作是采买、拉货、包装和邮寄香烟,月薪15元,这个待遇比当时的底层劳工还差。

虽然生活艰苦,聂守信还是用攒下来的钱购买书籍,学习英语、日文。一次,他帮助朋友租借电影胶片,获得了100元的丰厚报酬,立即就将50元寄回了老家,其余的一半扣除房租、生活费以后,全部用来购买了一把二手小提琴。

于是,在“东方巴黎”逼仄狭窄的弄堂深处,响起了小提琴声,贝多芬、莫扎特的曲子、舒曼、巴赫的作品,聂守信废寝忘食地练习着,优美的旋律回荡在锅碗瓢盆的市井上空。

小提琴演奏了不到半年,云丰申庄昆明总部因为偷税被查封,上海分号紧跟着倒闭,聂守信失业了。

这个青年胡乱翻看着报纸,想从中寻找一点职位信息。天无绝人之路,《申报》上的一则广告吸引住了他:上海联华影业公司“明月歌舞剧社”招练习生,包吃包住,每月10元津贴。

聂守信决定去试一试,他抱着心爱的小提琴出发了。6个录取名额,上百人前来应试,竞争异常激烈。

第一轮开场,聂守信忐忑不安地站在考官面前,衣着土气破旧,自我介绍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拿琴的手紧张得无处安放。不出所料他发挥失常了,磕磕碰碰错误频出,一首曲子都没有拉完。

接着的几轮,他又表演了钢琴、口技、二胡,整个过程人都是蒙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样结束的。工作人员让他回去等消息,当时聂守信就觉得自己没戏了。

谁知几天后好消息传来,聂守信被“破格”录取了。原来,主考官是大名鼎鼎的黎锦晖,当年上海滩演艺圈的风云人物。在考场时,黎锦晖一听小提琴声,就觉察到了聂守信的潜力,他对身旁人说:“这孩子早年丧父,一人在外闯荡不容易,音乐基础差一些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他。”

黎锦晖没有食言,马上安排乐队首席乐师王人艺亲自辅导,面对难得的学习机会,聂守信格外珍惜。几个月后,他毕业成为正式工,月薪25元。

物质生活有了保障,老师王人艺却离开了剧社。聂守信又找到意大利小提琴家普杜什卡,每周一节课程,学费占到了他工资的一半。大上海花花世界,诱惑无处不在,其他青年都去追求时髦生活了,唯有聂守信留在宿舍楼里刻苦练琴,每天七小时。

练着练着,他荣升剧社首席小提琴手。演话剧、排舞蹈、拍电影、接触大明星,打开新世界的聂守信仍不满足,借着全国巡演的机会,他在上海开往天津的轮船上,找到黎锦晖说他想学习作曲,黎锦晖哈哈一笑,劝聂守信先改掉乡音,等国语学好后再教他。

黎锦晖是那个年代推广国语的先锋,曾经著书立作,经验丰富。加上聂守信极具天赋,仅用两三天时间,就学会了一千多个汉字标准发音。接下来是简单的作曲练习,聂守信不仅进步神速,还连续写出了30多首音乐作品。

聂守信有一个神奇的技能,那就是模仿能力超强。斗鸡眼、缩鼻子、模仿各种人声,还能动耳朵。社员们都感叹:“只要能从耳朵进去的,都能从聂守信嘴里说出来。”聂守信的耳朵火了,圈内人开始喊他“耳朵先生”。

活泼开朗的耳朵先生,在联欢会上再次展示了耳朵一前一后运动,节目名为《聂耳博士演讲》。表演诙谐幽默,逗得黎锦晖前仰后合。事后,黎锦晖特意买了一份礼物相送,包装盒上赫然写着“聂耳博士收”。聂守信索性接受了老板的建议,从此改名“聂耳”。

聂耳越来越受重用,被提拔到了管理岗位,可是这种快乐的日子没持续多久,1932年,“一·二八”事变爆发,朋友从云南来信,提醒聂耳:“不要在娱乐圈沉沦下去了。”

他陷入了思考,然后拿起相机去偷拍日本人的军舰,也拍下了混乱不堪的上海。这位20岁青年心情复杂,决定做回理想主义者。

他结识了忘年交田汉,加入了左翼剧联,并对黎家班的靡靡之音感到厌倦。正巧黎锦晖接到了拍摄《芭蕉叶上诗》的任务,两人在讨论创作思路时,聂耳强烈反对添加低俗内容,双方不欢而散。

让黎锦晖没有想到的是,他与聂耳的理念纷争,会为自己和团队带来灾难。当年7月,聂耳署名“黑天使”在《电影艺术》上发文,标题为《中国歌舞短论》,内容全是对剧社和黎锦晖个人的批判。犀利的语言,有些偏激的观点,给明月歌舞剧社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一时间流言四起。

黎锦晖尚在愤怒中,接着一记重锤让他震惊,8月,聂耳宣布退出明月歌舞剧社,这位昔日的爱将和战友,头也不回买了去往北平的船票。黎锦晖没有挽留,只是亲自把聂耳送到了码头。

在北平的三个月短暂而忙碌,这里是文艺青年的聚集胜地,聂耳的朋友圈继续扩大,他们一起演出,一起宣传抗日救亡。在天桥和贫民区,聂耳听到了底层劳动者的心声,收集到了更多的创作素材。

离开北平之前,聂耳还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向组织提交入党申请书。进入联华影业公司以后,1933年初,聂耳站在了公司影棚秘密角落里,面对党旗庄严宣誓,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聂耳在电影圈从打杂起步,做过场记、剧务、伴奏,担任过演员、导演,在各领域均表现出色,因此获得了“万金油”的称号。当电影《母性之光》开拍时,聂耳以劳动号子展现生活节奏,影片插曲《开矿歌》诞生,成为了他的处女作,这也是聂耳与田汉合作的开始。两人趁热打铁,接着又创作了新歌剧《扬子江暴风雨》。

聂耳很有孩子缘,他认识了卖报女童“小毛头”,买走了两人相遇那天所有的报纸。几日后聂耳再次找到她,当了解到女孩的可怜遭遇以后,一首《卖报歌》从他脑中酝酿出来。聂耳教会了“小毛头”这首歌,伴随着女孩走街串巷,“七个铜板能买两份报”化作了儿童经典旋律。

进入东方百代唱片公司,担任音乐部副主任以后,聂耳迎来了属于他的音乐时代。仅1934年一年,他又写出了《毕业歌》、《开路先锋》、《新女性》、《大路歌》、《金蛇狂舞》、《翠湖春晓》等优秀作品。

日理万机的聂耳,形容自己是“真忙,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可是他心底里始终藏着一个人,那就是袁春晖。终于他从朋友口中得知,袁春晖在亲友的催促下嫁给了一个商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聂耳半天缓不过神来。

也许是后悔了,聂耳写信告诉朋友自己在“艰苦地进行思念”,初恋遗憾收场,生活还得继续。1935年,老搭档田汉草拟了剧本《风云儿女》的故事框架,为影片创作了主题歌词《义勇军进行曲》。聂耳得知消息,主动请缨要求作曲。

他还没拿到稿件,田汉就被当局逮捕了。所幸在《风云儿女》编剧夏衍的火眼金睛之下,人们找到了那张写着歌词的稿纸,有几个字显然被茶水浸过,不太好辨认。聂耳接过歌词,灵感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只用两天时间,就完成了初稿。

聂耳正准备下一步修改时,党组织来消息说,他又上了抓捕名单,现在需要去日本暂避。4月15日清晨,聂耳坐上了开往日本的邮船“长崎号”,到达东京后仅半个月,他就修改好曲谱,寄给了国内的友人司徒慧敏。

5月9日,东方百代唱片公司第一次录下了歌曲唱片,5月24日,《风云女儿》在上海金城大戏院实现首映。响彻中华大地的《义勇军进行曲》,发出了时代最强音。

影片上映不到两个月,不幸降临,7月17日,聂耳来到了日本神奈川县藤泽市,当他在鹄沼海滨游泳时,一个大浪猛扑过来,聂耳从人们视线里消失了。等到打捞上来,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天不纵英才,聂耳的生命定格在了23岁。

好友张天虚匆忙从东京赶来,认领了聂耳的遗体,并在当地火化后带了回去。

田汉听闻噩耗,泪流满面,颤抖着双手写下了悼诗:“一系金陵五月更,故交零落几吞声。高歌共待惊天地,小别何期隔死生。乡国只今沦巨浸,边疆次第坏长城。英魂应化狂涛返,好与吾民诉不平。”

夏衍悲痛不已,一番乔装打扮后,冒着生命危险前往金城大戏院,在聂耳追悼会上做了最后的道别。

这位音乐家在逝世后,又回到了18岁青春年少时离开的家乡,他被安葬在云南省昆明市的西山,《义勇军进行曲》成为了绝笔,聂耳最终没能听到那个完整的合成版。

聂耳离奇身亡引起了各方猜测,有人说,聂耳游泳技术不是很好,这纯属一次意外;有人说,聂耳的身上有血迹,怀疑他是被特务暗杀的;还有人说,特务们并不知道聂耳的行程,他有可能是自杀的。然而这些说法都充满了争议,至今他的溺亡仍然是个谜题。

后来世人在整理聂耳的遗物时,翻出了大量干枯的花瓣,有的夹在书本中,有的放在箱子里,那分明是初恋袁春晖最喜欢的一种花,是那挂在胸前扣子上永不枯萎的缅桂花......

文 | 筱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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